第109部分 (第1/4页)

会扎,教他扎不是!‘“玳安道:”娘说的甚么话,一个伙计家,那里有此事!“妇人道:”甚么话?檀木靶,有此事,真个的。画一道儿,只怕肏过界儿去了。“琴童道:”娘也休听人说,只怕贲四来家知道。“妇人道:”可不瞒那王八哩。我只说那王八也是明王八,怪不的他往东京去的放心,丢下老婆在家,料莫他也不肯把屄闲着。贼囚根子们,别要说嘴,打伙儿替你爹做牵头,引上了道儿,你每好图(足丽)狗尾儿。说的是也不是?敢说我知道?嗔道贼淫妇买礼来,与我也罢了,又送蒸酥与他大娘,另外又送一大盒瓜子儿与我,要买住我的嘴头子,他是会养汉儿。我就猜没别人,就知道是玳安这贼囚根子,替他铺谋定计。“玳安道:”娘屈杀小的。小的平白管他这勾当怎的?小的等闲也不往他屋里去。娘也少听韩回子老婆说话,他两个为孩子好不嚷乱。常言’要好不能勾,要歹登时就‘,’房倒压不杀人,舌头倒压人‘,’听者有,不听者无‘。论起来,贲四娘子为人和气,在咱门首住着,家中大小没曾恶识了一个人。谁不在他屋里讨茶吃,莫不都养着?倒没处放。“金莲道:”我见那水眼淫妇,矮着个靶子,像个半头砖儿也是的,把那水济济眼挤着,七八拿杓儿舀。好个怪淫妇!他和那韩道国老婆,那长大摔瓜的淫妇,我不知怎的,掐了眼儿不待见他。“正说着,只见小玉走来说:”俺娘请五娘,潘姥姥来了,要轿子钱哩。“金莲道:”我在这里站着,他从多咱进去了?“琴童道:”姥姥打夹道里进去的。一来的轿子,该他六分银子。“金莲道:”我那得银子?来人家来,怎不带轿子钱儿走!“一面走到后边,见了他娘,只顾不与他轿子钱,只说没有。月娘道:”你与姥姥一钱银子,写帐就是了。“金莲道:”我是不惹他,他的银子都有数儿,只教我买东西,没教我打发轿子钱。“坐了一回,大眼看小眼,外边挨轿的催着要去。玉楼见不是事,向袖中拿出一钱银子来,打发抬轿的去了。不一时,大妗子、二妗子、大师父来了,月娘摆茶吃了。潘姥姥归到前边他女儿房内来,被金莲尽力数落了一顿,说道:”你没轿子钱,谁教你来?恁出丑划划的,教人家小看!“潘姥姥道:”姐姐,你没与我个钱儿,老身那讨个钱儿来?好容易筹办了这分礼儿来。“妇人道:”指望问我要钱,我那里讨个钱儿与你?你看七个窟窿到有八个眼儿等着在这里。今后你看有轿子钱便来他家来,没轿子钱别要来。料他家也没少你这个究亲戚!休要做打踊的献世包!’关王卖豆腐——人硬货不硬‘。我又听不上人家那等屄声颡气。前日为你去了,和人家大嚷大闹的,你知道也怎的?驴粪球儿面前光,却不知里面受凄惶。“几句说的潘姥姥呜呜咽咽哭起来了。春梅道:”娘今日怎的,只顾说起姥姥来了。“一面安抚老人家,在里边炕上坐的,连忙点了盏茶与他吃。潘姥姥气的在炕上睡了一觉,只见后边请吃饭,才起来往后边去了。

西门庆从衙门中来家,正在上房摆饭,忽有玳安拿进贴儿来说:“荆老爹升了东南统制,来拜爹。”西门庆见贴儿上写:“新东南统制兼督漕运总兵官荆忠顿首拜。”慌的西门庆连忙穿衣,冠带迎接出来。只见都总制穿着大红麒麟补服、浑金带进来,后面跟着许多僚掾军牢。一面让至大厅上叙礼毕,分宾主而坐,茶汤上来。荆统制说道:“前日升官敕书才到,还未上任,径来拜谢老翁。”西门庆道:“老总兵荣擢恭喜,大才必有大用,自然之道。吾辈亦有光矣,容当拜贺。”一面请宽尊服,少坐一饭。即令左右放卓儿,荆统制再三致谢道:“学生奉告老翁,一家尚未拜,还有许多薄冗,容日再来请教罢。”便要起身,西门庆那里肯放,随令左右上来,宽去衣服,登时打抹春台,收拾酒果上来。兽炭顿烧,暖帘低放。金壶斟下液,翠盏贮羊羔,才斟上酒来,只见郑春、王相两个小优儿来到,扒在面前磕头。西门庆道:“你两个如何这咱才来?”问郑春:“那一个叫甚名字?”郑春道:“他唤王相,是王桂的兄弟。”西门庆即令拿乐器上来弹唱。须臾,两个小优哥唱了一套“霁景融和”。左右拿上两盘攒盒点心嗄饭,两瓶酒,打发马上人等。荆统制道:“这等就不是了。学生叨扰,下人又蒙赐馔,何以克当?”即令上来磕头。西门庆道:“一二日房下还要洁诚请尊正老夫人赏灯一叙,望乞下降。在座者惟老夫人、张亲家夫人、同僚何天泉夫人,还有两位舍亲,再无他人。”荆统制道:“若老夫人尊票制,贱荆已定趋赴。”又问起:“周老总兵怎的不见升转?”荆统制道:“我闻得周菊轩也只在三月间有京荣之转。”西门庆道:“这也罢了。”坐不多时,荆统制告辞起身,西门庆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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