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 (第1/4页)

“我知道了,斛律叔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从喉咙间发出了声音,“不过,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我先回去了。”

“去吧,长恭,我会向皇上说明的。” 斛律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免眼中掠起了一丝心疼的神色。他也并不想这么做,只是——再继续让他们这样下去的话,只怕……

跌跌撞撞走出了王宫之后,她再也无法装下去,再也无法忍下去,紧紧的抓着心脏的地方,那里很痛,象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切去了一块似的,除了心痛外,还有难以忍受的空虚,好象灵魂里失去了什么,空荡荡地没有着落。

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涌动着,强忍了回去,将所有不希望被别人看到的情绪与表情深深隐藏起来,之后朝着犊车走去……

她没有朝着自己的王府而去,而是让车夫转道去了高太尉的府邸。她不该不相信他的,可是,现在连斛律叔叔都这样说,又怎么能叫她不信!斛律叔叔,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谎话。

那么恒伽呢!她想亲口听他说……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到了太尉府的时候,长恭正好看到恒伽从那里走了出来,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容貌娇艳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却自有一种天然风韵。

她的心里格登一下,之前在宗室的聚会中,她曾经看到这个少女,正是高太尉的幼女。只见少女嘴角含着笑,似乎向恒伽低语了几句,然后又格格笑了起来。恒伽也同样微微笑着,那并不是平常那种虚伪的笑容,而是发自肺腑的,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两人低低的笑声混杂在清晨的雪地里,雪花飞洒如雨,绝美的画面却让长恭感到沉重的痛楚。他真的在笑……还笑得那么愉快。原来,除了她,也可以有别的女人令他真正的笑起来。

长恭愣愣站在那里,咸涩的泪水在眼眶中汇聚凝结成晶莹的光点,又漫然扩散,接着又被她生生忍了回去,脑海里始终浮现着他曾经说过的话,“长恭,为了需要你,为了被你需要,我永远都会站在这里,站在你身边……”

那种疼痛的感觉涌遍了全身,心在颤抖,人在摇晃,血液仿佛凝固……

没有惊动任何人,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离去。

她只愿自己根本没有来过这一趟。

到了王府之后,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自己关在了房门里,再也没有出来过。任凭小铁在门外叫个不停,她也不开门。

………

不知过了多久,长恭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炉火依然烧得很旺,白梅香熏的味道却是早已淡去,只残留了丝丝的清冽纠缠在暖暖的空气里。银色的月光在描绘着浅金飞鸟的屏风上映出朦胧一片。

她揉了揉还昏沉沉得脑袋,不清楚自己不过灌了几杯酒怎么就莫明其妙的睡着了。

“长恭,你醒了!” 身侧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个坐在她床榻边的男人不就是斛律恒伽吗!

她张开嘴,自沙哑肿胀的喉咙中挤出破碎无调的声音,“你来干什么!不是忙着要成亲吗!还不多陪陪你那未来妻子!”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轻轻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得相当愉快,“长恭,你最近好像经常吃醋呢。”

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有闲情开玩笑!她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鼻子一酸,别过了头去。

“这桩亲事是我爹自作主张为我定下的,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又怕你担心,所以这几天也一直避着你,就是在想解决的方法。” 恒伽好笑的看着她,伸手想去拍拍她。

她抬手啪的一声打落了他的手,“我看你也乐得很吧,对未来妻子很满意吧,不然你们两人在太尉府门口怎么还笑咪咪的!”

恒伽微微一愣,眯起了眼睛,“哦,原来你看到了啊。”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骗我吗!” 长恭越说越气,一脚踹了过去,“你赶紧娶了她,带她一起回漠北!”

恒伽一时躲避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扑通一声从床榻上滚了下来。他站起了身子,揉了揉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长恭啊,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以后对你的夫君别那么粗鲁好不好!”

“去你的夫君!” 一个软垫啪的一声扔了过来。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 恒伽将软垫放回了床榻上,继续在一旁坐了下来,“你知不知道,高润出了名的怕妻子,所以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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