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它很温暖,而且我真的喜欢历史,我主修历史。而且,好吧,葛兰特,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跟着亚特兰塔。薛古德来英国的。她是玛塔那儿的笨金发女郎──我是指在哈洛德小姐的剧中。我是指她饰演那个笨金发女郎。她一点儿都不笨,亚特兰塔。”

“真的不笨。事实上她是非常有天赋的年轻女子。”

“你见过她?”

“我想全伦敦应该没有人没见过她吧。”

“没有,我想应该没有。戏一直演一直演,不是吗?我们本来没想到──亚特兰塔和我──戏会持续演超过几周,所以我们只是挥手道别说:月初再见啰!直到我们发现戏将一直演下去,我才找了个借口到英国来。”

“亚特兰塔难道不是充分的理由吗?”

“对我爸来说不是!我的家人非常瞧不起亚特兰塔,其中又以我爸为最。当他好不容易提起她时总是说”那个你认识的年轻女演员“。你看,爸是卡拉定三世,而亚特兰塔的父亲可以说是薛古德一世,在梅恩街开小杂货店,事实上是社会上不可或缺的小螺丝钉,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当然亚特兰塔在美国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现。我是指在舞台上。事实上要把她弄回家可得大费周章。她说我们从没欣赏过她。”

“所以你做研究。”

“我必须想一件我只能在伦敦做的事。我曾在大学里做过一些研究,所以大英博物馆看来是满适合我的。我可以自得其乐同时还可以让我父亲觉得我不是不务正业。”

“的确,是我所见过最好的借口。那为什么研究农民暴动呢?顺便问问。”

“那是一个有趣的时代,而且我想那会让爸高兴。”

“那么他对社会改革有兴趣吗?”

“没有,不过他恨国王。”

“卡拉定三世?”

“是啊,很好笑,不是吗?不过我不排除他也有可能在他的某个保险箱里藏着一顶皇冠。我敢说他还会不时地拿出来,偷偷跑到火车站的洗手间试戴呢。恐怕我让你厌烦了吧,葛兰特先生;像这样的尽聊我自己的事。那不是我来的目的,我来是因为──”

“不管你来这儿是为什么,你带给我意料之外的好东西。所以放轻松,如果你不赶的话。”

“我从来不赶。”这个年轻人说,同时他把腿往前直直地伸过去。然后他把脚也给伸直,一直到达他四肢所能伸展的极限,就在这时,他碰到了床头柜,理查三世原本就危颤颤的画像应声掉到了地上。

“喔,对不起!我真不小心,我还不习惯我腿的长度。你一定认为一个二十二岁的人应该已经习惯了他的成长,对不对?”他把画像捡起来,用他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同时充满兴趣看着这幅画。“英王理查三世。”他大声地念着。

“你是第一个注意到背面写的字的人。”葛兰特说。

“我想除非仔细看否则是看不到的。你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唯一把国王当美女海报来欣赏的。”

“他一点也不美?”

“我不知道,”男孩慢慢地说。“这不是张坏脸,就我看过的脸来说。我在大学的时候有个教授长得跟他满像的。他靠胃乳和牛奶为生,所以看起来有一点病恹恹的,不过他是你所能想象得到最和善的人。你想知道的就是关于理查的事情吗?”

“是的,不用特别深奥困难,只是想知道跟他同一时期的权威说法。”

“应该是够简单的了,这跟我的时代相距不远,我是指我研究的时代。事实上,当代研究理查二世的权威──库斯伯。奥利芬特爵士──对两者都有涉猎。你读过奥利芬特的书吗?”葛兰特说他只读过学校课本和汤玛斯。摩尔爵士的书。

“摩尔?亨利八世的大法官?”

“是的。”

“我看那不过是特制的辩词。”

“我读起来觉得它更像政党的宣传小册,”葛兰特说,这是第一次他了解他口中留下的滋味是什么。它读起来不像是政治家的说法;它读起来像政党到处分发的宣传品。

不,它读起来像个特稿。像专栏作家从仆人的口中获得写作的素材。

“你知道理查三世的事吗?”

“只知道他宰了他侄子,还用他的王国换一匹马。他还有两个叫猫跟老鼠的弄臣。”

“什么?”

“你知道的:”猫跟老鼠,爱我们的狗,统治英国的是大野猪(译注:喻贪婪的人)。“”

“是的,当然,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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