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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乙回忆说:“文学馆和巴老的渊源很深,当初就是他6次写信给中央领导,倡议建立这个文学馆,并且担任了文学馆的名誉馆长。可以说,文学馆是巴老的杰作,没有他就没有这个馆。”

新中国成立以后,巴金是上海文联主席,老舍是北京文联主席,两个人在全国文化艺术界有很高的威望。两个人的个人关系比较好,巴金来北京出席人大或政协会,或者出国在北京中转,老舍都要尽地主之谊,请一些文艺界的朋友和巴金吃饭。舒乙告诉记者,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是老舍先生滔滔不绝地说,而巴老面带微笑地听,只偶尔对答一两句。在其他场合,巴老也同样不爱说话,舒乙笑称巴老是一位很亲切很和蔼的人,但绝不可能靠巴老来活跃气氛。

这时期,舒乙就与巴金有接触。舒乙坚持认为自己与巴老的交往应该从筹办现代文学馆开始算起,而以前只是父辈间的交往。1984年,已是林科院高级工程师的舒乙从这个位置上彻底“换岗”,被调来中国现代文学馆主持筹备建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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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乙:众人称甲的“爱国者导弹”(11)

早在1981年巴金说过:“建立现代文学馆比我写5本、10本创作回忆录都重要。”舒乙说:“巴老多次表示,建立现代文学馆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件大事了。”据了解,在文学馆的筹建过程中,巴金给予了全力支持,他捐了大约25万元的稿费(这在20年前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了),还亲自从自己30多架藏书中挑选了7000多本书,亲自打包,亲自书写地址,分十几次寄给文学馆。不仅自己带头捐钱捐书,巴老还写了几十封信给老友,请大家支持建文学馆。

在1985年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开馆仪式上,巴金呼吁全国的作家都来关心文学馆这一作家的家。由于原来的文学馆场地有限,90高龄的巴老又特意写信给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表达了选址兴建现代化新馆的愿望。新馆从1996年开始设计,2000年新馆开馆。舒乙说:“巴老才是中国现代文学馆真正的馆长。文学馆新馆开馆是件大事,但他因年事已高不能前来出席新馆的开馆仪式,这肯定是件遗憾的事情。为此,我们为他专门录制了长达7个小时的文学馆录像片。”

舒乙告诉记者,在巴老心目中,现代文学馆的重要性超乎大家的想象。每次有中央领导同志去看望巴老,巴老可以不谈自己的生活,可以不谈文学创作,但必定会谈到文学馆的事儿,每个领导回京后都会来过问一下文学馆这件“巴老嘱托的”事儿,文学馆也因此得到了方方面面领导的关心。

1991年6月的一个黄昏,当时在文学馆工作的舒乙到苏联参观学习,去了老托尔斯泰的庄园。当时,舒乙看见牧场上鲜花遍地,白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小花在草丛中迎着夕阳,特别漂亮。他便很随意地摘了几朵野花,夹在了笔记本里。

回国以后,舒乙发现花干了,颜色一点没有变,只是透明、硬挺,像标本一样。于是,他给巴金寄了几朵,写信告诉巴老,这是托尔斯泰庄园牧场草地上的小花,也许你会喜欢。没想到没过几天,巴金回信说:“我连做梦都想那个地方,我非常感谢你把这些小花寄给我,使我想起了老托尔斯泰。托尔斯泰一生没有达到的人生理想就是言行一致,这正好也是我的追求。我始终以托尔斯泰为榜样,虽然这太难了,但我还是要像他学习。像我这样一个老病人,要打起精神来重新生活,继续前进。”

舒乙没有想到几朵小野花,引发了巴金这么深刻的思考。后来,舒乙注意到巴金写于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随想录》,在后半部几次谈到托尔斯泰。“他自己指出要做到言行一致就要说真话,但说真话是何其难也。这是巴老高龄以后重要的思想之一。”

逗号,现代文学馆的馆徽,舒乙发现的,确认的,极其微小,大有内涵。不仅是个标点符号,而且是个精神象征:现代才有的,文学意味的,经常运用的,如歌如舞的,预示未来的,展开遐想的,延续不断的……到了舒乙笔下,它变成为特定思想感情的表达,成为没有文字只有那么一个点儿的语言。

中国现代文学馆集博物馆、图书馆、档案馆、纪念馆、资料研究及文学交流中心的多种功能于一馆,不但是中国现代文学的丰碑,也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宝藏。从文学馆的筹备阶段开始,到1985年旧馆开馆,再到1999年新馆落成、2000年新馆开馆,舒乙一直都是这项工作的实际主持者。为了这座文学宫殿的问世,他茹苦含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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