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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复兴署是作为温和的联邦监管之下的工业自治中的一项实验来构思的,它并非没有先例。胡佛总统曾鼓励同业公会采用公平执业规范和限价协定,如今它们又被邀请来做这些事情,而且就在政府的眼皮底下。美国商会的代表们(他们一直鼓吹稳定价格以防止大幅度削价)帮助制定了1933年6月的法案。实际上,企业界同意增加工资、缩短工时,以换取联邦政府帮助调控价格。因为对代表劳工、雇主和消费者的顾问委员会的批评,行业领袖们所提出的每一条法规都被听取,然后行政官主持召开公开听证会,在权衡赞成和反对的意见之后,再把修订后的法规提交给总统,作最后的批准。

在这些NRA法规的背后,隐藏着管理层和政府之间的另一项交换,后者再一次代表劳工的利益。有的措施,允许企业通过议定价格和竞争管制把它们从反托拉斯法中拿掉——这几乎就好像罗斯福先把托拉斯“打碎”、然后又把它们请回来一样——但作为交换,企业必须给予劳工以类似的联合起来的权利,即该法案第7A条款所保证的集体谈判的权利。

NRA以15年前的一次自由公债驾车游行那样的阵势(号角、游行和演说)投入了行动。雇员在两人以上的所有雇主(自由职业者和农民除外)被要求到蓝鹰之下签到——蓝鹰是NRA的标志,上面还有这样一句口号:“我们各尽其职。”超过225万家公司登记,涉及到的雇员达1;600万人以上;最后囊括了2;200万人。一揽子协定充当了临时政策,确保白领工人最低工资从每周12~15美元(工作40小时),蓝领工人最低工资为每小时40美分,每周工作35小时,在季节性的间歇期可以增加到40小时。

与此同时,将近800个商品和服务的制造者和销售者团体的代表们——从钢铁巨头到蜂蜡漂白工,从压碎机制造商到私塾学校的校长——齐聚华盛顿,订立各自行业的法规。在这场大哄抢中,似乎没有哪个行业想被忽略,也不管这一行的执业需不需要法规汇编。总共将近800部法规,其中很多法规是经过焦头烂额的联邦官员与实业家(他们知道得更清楚的是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对国家最有利的是什么)之间商议之后,仓促起草的,在缺乏足够的时间进行审查评估的情况下便获得了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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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公民及其政府(2)

NRA减少了童工和血汗工厂,给工商执业和工作条件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改善,倾向于为南方的黑人和白人工薪阶层制定单一的标准,并通过缩短工作时间从而导致1;300万失业工人当中有将近200万人重新就业。或许,其所有的直接影响当中,最重要的大概是对信心的恢复。第一次,数百万人觉得,国家正在做一件全民协力合作的大事情,为的是战胜大萧条。NRA的第一任署长休?约翰逊将军是个特立独行的军人和儿童文学作家,他夸口,要藏起自己的疑惧,用铁手套里的天鹅绒手腕管理这家机构,他的领导起初被证明像肾上腺素一样有效——接下来,像大多数兴奋剂一样,也开始失效。行政管理的错综复杂,与其他联邦权力部门的协作乏力,以及某些商人对“不公平竞争”的强烈抗议——意思是别人比他们挣的钱更多——增加了混乱的嘈杂喧闹。物价往往比工资涨得更快,尽管约翰逊将军在1934年1月苦口婆心地劝告一帮商人:“把价格压下来——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把价格压下来。这是通向复兴的坦途,而且也只有这么一条坦途。” 在传统上工资较低的地区和行业,比如在南方的厂矿城镇,雇主对NRA的回应常常是利用强化劳动和加快速度,以实现同样的产量而无需增加工资的支出。更有甚者,NRA仅仅根据工时而不是根据产量来定工资,这歧视了那些规模更小、机械化程度更低的工业企业。结果,NRA常常把制造成本提高了一半以上,要不就是鼓励抛弃手工工序和陈旧设备,以至于加快了技术性失业的周期。

人们不断违犯那些带有“蓝鹰”标志的法规,其方式是如此五花八门,以至于几个月之后公众变开始变得越来越玩世不恭。约翰逊将军对那些“骗子”大发雷霆,威胁要“制裁”,但白费力气。缺乏热情而又经费不足的管制,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像全国禁酒令在它奄奄一息的那些日子里一样松松垮垮。强制执行的猛烈发作,带来了跟士气受挫一样的结果。某些争强好胜的州所通过的“小NRA”法律使混乱变本加厉。当泽西城的一位小裁缝因为把套装的价格压至低于州里的法定价格而遭到监禁的时候,NRA的反对者们便利用这一事件,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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