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那一定是他,因为她刚一到家就听见他的车驶进小巷。杰克先吠了几声,随即静了下来,自己咕噜着:“就是昨天那小子,我猜,那没事儿。”金凯停下来跟它说了会话。

弗朗西丝卡从后廊走出来,“冲澡吗?”

那太好了,给我指路吧。

她领他上楼到浴室去,那是孩子们长大之后她逼着理查德装的。这是极少数他拗不过她的要求之一。她喜欢在晚上洗长时间的热水澡,而且不想让十几岁的孩子闯入她的私人地盘。理查德用另外一个浴室,他对她浴室内的妇女用品感到不适服,用他的话说,“太风骚”。

到这间浴室非通过他们的卧室不可。她给他开了门,从脸盆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几条大小不一的毛巾。“需要什么就随便用,”她轻轻咬着下嘴唇微笑着说。

如果你有剩的话,我想借洗发精用用,我的放地旅馆了。

当然可以。你挑吧。

“谢谢。”他把干净的换洗衣服扔在床上,弗朗西丝卡注意到了咔叽布裤子,白衬衫和凉鞋当地男人没有穿凉鞋的。有少数从镇上来的人开始在高尔夫球场上穿百慕大短裤,但是农夫们都不穿。可凉鞋……从来没有。

她走到楼下,听见淋浴开始响了。他现在是光着身子,她想着,感到下腹有异样的感觉。

当天早些时候他来过电话之后,她曾驱车四十里到得梅音去,进了一家卖酒的店。她对酒没有经验,向售货员要好葡萄酒。售货员也不比她多懂多少,这没关系。于是她就自己一排排看过去,忽然看见一瓶上面贴着“瓦尔波里切拉”商标。她记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意大利干葡萄酒,于是买了两瓶,还有一个细颈玻璃瓶的白兰地,觉得自己放荡不羁而老于世故。

下一步,她到市区一家店物色一件夏装。她找到了一件浅粉色细背带的。那衣服后背开得很低,前领陡地凹下去,穿起来半截乳房露在外面,腰间用一根细带子系起来。又买了一双凉鞋,很贵,平底,鞋帮上有精细的手工花纹。

下午,她做夹馅辣椒,用蕃茄酱,黄米,奶酷和香菜末拌馅儿,然后是简单的菠菜色拉,玉米面饼,甜点是苹果酱蛋奶酥。除了蛋奶酥之外,都放进了冰箱。

她急急忙忙把新买的连衣裙改短到齐膝。得梅音的有夏初时登过的一篇文章说这是今年流行的长度。她一向认为新潮服装怪里怪气的,那是人们乘乘地听命于欧洲设计师。不过这个长度对她特别合适,所以她就把裙边裁到那里。

葡萄酒是个问题。这里的人都把它放到冰箱里,可意大利他们从来不这么做。但是就放在厨房台子上又太热。她想起了水房,夏天那里温度总是在华氏六十度上下,于是她把葡萄酒靠墙放着。

楼上淋浴停止时刚好电话铃响了。是理查德从伊利诺伊打来的。

一切都好吗?

好。

卡洛琳的小牛要在星期三评判。第二天我们还要看点别的。星期五回家,会比较晚。

好吧。好好玩,回来开车小心点。

弗兰妮,你没事吧?声音有点不太对。

没事儿,我挺好。就是天太热。洗个澡就好了。

好吧,问杰克好。

好,我会的。

罗伯特·金凯从楼上下来进入厨房。白色封领衬衫,袖子刚好卷到胳膊肘,浅咔叽布裤子,棕色凉鞋,银手镯。衬衫头两个扣子敞着,露出银项链。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梳得整整齐齐,中分印。她对凉鞋感到新奇。

我现在把野我穿的脏衣服拿到车里去,然后把那些家伙拿进来擦擦干净。

去吧。我要洗个澡。

要不要洗澡时喝杯啤酒?

要是你有富余的话。

他先把冷藏箱拿进来,给她拿出一瓶,为她打开。她找出两只玻璃杯当啤酒杯。他回到卡车时她拿着啤酒上楼,注意到他已经把澡盆洗干净。于是放了一大盆热水泡了进去,把啤酒杯放在澡盆旁边的地上,开始擦肥皂,剃汁毛。几分钟以前他刚在这儿躺过,她现在躺的地方热水曾流过他的身体,她觉得十分性感。几乎一切与罗伯特·金凯有关的事都开始使她觉得性感

像洗澡时喝一杯冷啤酒这样简单的事,她都觉得多么风雅。为什么她的理查德就不能有这样的生活?她知道部分的原因是长期习惯养成的惰性。所有的婚姻,所有的固定的关系都是有可能陷入这种惰性的。习惯使一切都可以预见,而这预见本身又带来安逸,这点好也体会到了。

还有那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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