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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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的蚕事有三季,每年农历三月底收春茧,农历六月底收夏茧,农历九月收最后一批秋茧。三季的蚕茧以夏天的茧子最好,产量最高。不过春天的茧子也有独特的地方,春茧的丝最为细腻,能做成最轻最薄的透明丝衣,是东越地区每年向王室上缴的重要贡品。

今年的春天来得晚,不仅播种晚了半个月,连春茧都是在四月中旬才出来。这样一来让夏茧又要晚收半个月,那时候天是最热的,蚕容易生病,也不知道会因此减产多少蚕丝。夏茧推迟,秋蚕自然要推迟出茧子的时间,万一遇到天灾,秋天的桑叶少,也许秋天的丝更会弄得收成锐减,就像去年的秋茧就比前年少了七成,今年的秋茧的收成怕是比去年还不如。这是关乎爵位的事情,也许很多贵族都会头疼了。

今年两季蚕都必然要减少了收成,崇爵爷觉得今年的贡品绸缎,大约只能指望这春天的丝了。每年水神节前夕,本来是春绸的最佳销售季节。因为怕缴纳不了贡品,有织坊的贵族都把春丝压下来不卖,如今市场的绸缎价钱比去年贵了五成。

如果是有眼光的商人,今年大胆囤积一批丝绸,到了年关,一定能获利三倍以上。赵兴雅遇到的那只北齐的商队就是很有眼光,在其他北齐商人还没有来东越抢购绸缎的时候,就日夜兼程来东越收购丝绸了。看来一个正确的决定可以让一家一族兴盛起来,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管事向崇爵爷报告说,今年府中的春丝比去年多了三成的产量,现在正在开始在筛选最好的茧子,准备着纺织上品春绸。刘氏侧夫人在春日里卖出去的布料里减少了绸缎出品,那些厚实的上品丝绸全部收在库房里了。现在家里的绸缎一共存放了大约两千匹,再出一批今年的新春绸,崇爵爷今年要纳的贡品就基本没有问题了。

这位管事本来就是刘氏引荐给崇爵爷的,他如此说话,让崇爵爷心中十分舒畅。这刘氏不愧是他一眼看中要娶来做公爵夫人的女子,事事都抢在头里办好了,也不主动来邀功。不像葛氏妻妾两人,做点事就要自觉不自觉地和自己提起,生怕自己会不知道。葛氏总以为自己是贪恋刘氏的年轻貌美,殊不知刘氏的品行和为人才是自己最看重的。

丝绸贡品的事情没有问题了,崇爵爷的心放下一半了,盘算着再筹集到五十万斤各类粮食,一些劳军的牲畜,一些铜铁,今年的考核又可以评为优等,连着十年优等,就能有机会成为伯爵,这可是崇爵爷终生所盼。今年粮食减产是一定的了,可以动用去年的存粮缴纳贡品,至于铜铁,还是要麻烦刘家了,想必自己的舅子会出力的。

崇爵爷是从内心觉得放松了,心情大好。刘氏这时候带着孩子们来的真是巧,此刻崇爵爷看她就像蜜蜂看到了鲜花一样欢喜。崇爵爷起身扶起对他行礼的刘氏,对她说到:“我的好夫人,在家里还跟为夫如此客气做什么?”

刘氏甚为娇羞地一笑,说到:“妾觉得礼节不可废,三个孩儿在此处,妾要以身作则,让他们知道礼仪。”

崇爵爷听到三个孩儿的话,不由自主打量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女孩不就是刚才见到的小雅吗?因为心情不错,崇爵爷让三个孩子站起来之后,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赵兴雅来了。坦白说,小雅和媵人真长得一点也不像,姿色也不及媵人真小时候。不过这浑身的气度很是不凡,仿佛大贵族家的千金。就是这个判断,让崇爵爷觉得心口像是插上了一根刺,媵人真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反正不是他崇家的血脉,这个小雅的气度比他两个亲生的女孩强多了。

崇爵爷的神色有变,刘氏侧夫人也不方便贸然说话,倒是那个两岁的包子又打破僵局了,对崇爵爷说到:“父亲,小雅姐姐教我和哥哥玩老鹰捉小鸡了,花丫装老鹰,好好玩。”

崇爵爷很喜欢这个小家伙,他抱起他的,对他说到:“儿子,姐姐是不能乱叫的,新月和新阳才是姐姐,小雅不是,她是个下人。”

“好一个老混蛋,一开口就想绝本姑娘的生路。”赵兴雅的江湖气质爆发了,以前的表演课程也不是白学的,她憋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可怜兮兮地说到:“我没有娘亲,又没有父亲,难道我是地里长出来的?我现在就回家去,我问石头娘去,她骗我,她说我父亲是个很好,很尊贵的人。”

眼泪适时地滚落下来,赵兴雅就往外面冲,崇爵爷突然在小雅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落魄时的样子,那时候他因为家里穷,险些就要失学,父亲骗他说交了学费,教习在课堂上让他停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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