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我坐在柜台上,等手下抹完桌子,收起桌椅再扫扫地,就关门进庄了。

突然大郎喊了起来:“当家的,好象又是一个!”

我正撑着下巴打瞌睡,被他一下叫醒。只见不远处有个黑影,象是人影样,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来又是其他疫区来的孩子,庄里孩子已经破五百大关了,近一个月再没来过,原以为应该结束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

虱子多了就不怕痒,已经五百多张嘴,再多一张就无所谓了。人多就一点好,人越多、成本反而下降。养五百人其实跟养四百人,除了多一点粮食,其余衣服、医疗、教育等花费差不了多少。

大家也都习惯了,继续搬桌椅扫地,我拿起柜台上的蜡烛,挡着烛火防止被风吹灭和大郎走过去查看。

一看我就知道不是疫区来的,虽然也是个十岁刚出头的男孩,但是借着烛火看到他身上衣服被血尽染湿,正俯身趴着生死未卜。

大郎蹲下,拉开破损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当家的,是剑伤。”

剑伤!我有点头疼了。这里也经常有点小的流血事件,菜刀、扁担、镰刀、锄头就想都不用想是什么类型的。而兵器就有点麻烦了,代表着不是官府就是江湖事。官府大多为刀,能碰上用其他兵器的武将,我这地方还不够档次。剑就明摆着跟江湖扯上关系,下手还那么狠,一定是深仇大恨,谁要将一个十来岁孩子赶尽杀绝?

“扶进去再说。”我轻声道。

大郎立即将这孩子翻了过来,二只手横抱起,飞快地往庄里去。

我跟在后面,喊了一声:“别收拾了,打烊!”

于是只在店口放着二个灯笼,一个写着“百花”,而另一个写着“萧”,用来震慑那些不怀好意的鸡鸣狗盗、以及官府喽啰。

就近找了间房,见还有气,几个人忙开了。取热水,拿金疮药,撕衣服、扯绷带,去叫专门请来的大夫。

有大人忙,也不用我动手。我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伤得确实很重,浑身上下的剑伤不下五处,几乎剑剑及肉。但看来不是想要他的命,剑伤都不是要害部位,他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旧伤累新伤。脚踝处还有铁链之类锁绑痕迹,一圈青紫。

“去库房取支好点人参!”我拿了张纸,批了张条给大郎。现在库除了月例外,都需看到我的条才会发物。

我打算他救活,虽然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这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免有了点恻隐。

门口当班的跑了进来,说有人在叫门,要硬闯进来。

可以知道是什么来路了!我站了起来,毅然决然道:“走!”

在路上又喊了三五个人,一路快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后,我带着人走了出去。只见门口站着三个黑衣人,旁边的灯笼将他们轮廓照出来。

都穿漆黑的夜行衣,头戴黑色斗笠,头微低着,根本看不到他们的眼睛。都用黑色布条将一把漆黑七尺剑鞘绑在身后,鞘中的剑并未抽出。

穿得是乌漆抹黑的,如果再站远一点,连人影都看不到了。此时他们如同鬼魅一般站着我五步远处,肃立不动,就象三根黑色木桩,却散发着阵阵寒意。

我学着江湖人一般一抱拳:“我是这里当家的,这里已经打烊,按照本庄规矩,打烊后就不再接待访客住宿。请三位移到他处!”

“是不是来过一个孩子?”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的问。

我年纪还小,其他人第一次听说我是当家的,必定上下打量一下。而这黑衣人却动都不动,好象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活着的东西,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

“来过很多,不知各位找的是哪一个?”我只感到他们发出的寒意,快让人连骨头都快冻住了。但此时不能输人,于是还是强装常态着:“疫区里所有能活下来的孩子都在这里,一共五百多人,按庄里的规矩,只要给四十贯的伙食费,立即领人走!”

二十贯是以前的价,从这个月开始升到四十贯。四十贯足够买二个小丫头,能付钱赎人的必定不是什么拐子。

这个黑衣人一抬手,银光一闪,一丝寒意贴着我的脸就飞了过去。我一扭头,“咄”的一声,一个四角镖深深嵌入木桩内,镖上还有张纸。

“这里是四十两。”黑衣人的声音无一丝温度,好似每个字的音调都一模一样。

二个大人双脚有点颤了,我不怪他们,因为这三个人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述说的感觉,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虽然几乎动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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