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1/4页)

我打开了扇子,扇了扇。又不放心的问了声旁边的狗剩:“箱子里压好了银子了吗?”

狗剩回答道:“压好了,而且四个角都压了个五十两的银元宝”

我终于放心了,嫁妆多少决定了新娘的身价。嫁妆抬过去后,婆家就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如果嫁妆丰厚,代表新娘是大户人家、父母宠爱。婆家得了好,又长了脸,自然喜气洋洋。如果箱子全部打开,里面除了些衣服什么都没有的话,小肚鸡肠的婆家以后必定没个好脸色,自认为聘礼没赚回来。

虽然这风俗很是丑陋,但也必须如此做。每个百花山庄嫁出去的女孩,无论收到的聘礼多少,一律再加二至四成。这次是外地的一个大户,所以桌椅家具、锅碗瓢盆、被子衣服等嫁妆,足有半里长,并且在十六个放着衣物、布料的箱子四角都压上了银元宝。

吹打声音渐远,院门这才打开了。我站在院子门口,遥望大红喜轿在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官带领下,以及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慢慢的过了‘姹紫嫣红’、出了百花山庄。

以前出事的三个姑娘终于全部嫁掉了,我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不免为自己伤感。

我十四了。一年前,我猛然开始长高,就象雨后春笋一般,半年就长了半个头。现在虽然还小,但是已经可以养育孩子,并且还在长个。

身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哪怕穿着普通的素服,那些客人也忍不住对我瞧上几眼,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频率越来越高。

我惨然一笑,我终于长大了,按大宋律例已经可以嫁人了。但新郎却没办法再娶我,他在三年前娶了别人。

我捏着扇子慢慢晃悠着,狗剩跟在我身后。他已经十七,长得是又高又壮象铁塔,两只拳头象大钵,武艺不怎么样,力气却大得惊人,能将碗口大的小树拔起来。

羽不在的时候,他陪着我最多。有他在,有事时往闹事的人面前一站瞪着铜铃般的眼,那效果不亚于羽。羽不同的是,看都不看对方,就这样阴鸷地站着,好似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一般。

我这才想起,羽好象快一个月未见了。这家伙不在的时候越来越长,毕竟他也二十一岁了,早晚会成家离开百花山庄。

孩子们最大的已经二十三四,大多已经过了十六。过了十六的几乎都成家了,还有了孩子,大多是在庄里找的称心人结婚的。十几个女孩嫁出去,以及象万贯一样外面闯的三十几个男孩子外,其余的都留在了百花山庄。

这两年,几乎隔三差五就有喜事。每每看到办喜酒,我脸上虽然笑着,但心中的苦痛只有自己知道。

逸风后来还是照例送银票来,还更多。从一品的月俸已经涨到了三百五十贯,他还是只用五十贯,其余全部送来。

我退了回去,但他又托万贯送来,最后我让万贯帮他代存着。万贯的银庄已经开到了每个省,开始努力朝每个县发展。

我坐在百花山庄里的一处凉亭里,看着繁荣得几乎与汴京、扬州一般的山庄,心中带着几许感慨和苍凉。

太阳又开始西斜,我站起身去自己房间。打算换了套衣服后,去‘姹紫嫣红’的大包房里。晚上总是最难熬的,坐在包房里,看着外面的纸醉金迷,也可打发掉时间。

才走到院子门口,有人报信来了,说是钱万贯来了,已经在大包房里等着。一听是万贯来了,我连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去。

兴冲冲地跑了过去,没想到不光是万贯,还有一个常客也在大包房里。

“哟~好久不见,当家的越发的标致了”一身衣服比女人还妖艳的携香院砚院主砚茗,先一步站了起来,如花蝴蝶一般飞来,身体若即若离地靠了过来。

我苦笑着往旁边让了两步:“怎么是好久不见,你上个月才刚来。”

“不要这样说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砚茗团扇掩嘴嗤嗤地笑着,斜长的狐狸眼直往我这里送着波光粼粼的秋波。

我故意不看他,这种妖孽多看了不是心痒就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冻得不行。在他又凑过来前,赶紧的坐到旁边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戏谑起来:“今年老是往这里跑,是不是想将携香院的分院开到江南了?”

“当家的还真是料事如神呀”砚茗没有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反而又黏了过来:“携香院都在北方开了三家了,没意思,还是这里好玩。”

我皱着眉,用手臂挡着越靠越近,浑身香喷喷的砚茗:“这里好玩个什么,你整日风月里混得人,该玩的都应该玩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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