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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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不知为何,脑子里却一直叨念着这黯然神伤的句子,无奈的抬头望望天,才发现承乾宫内的两株梨树竟透墙而出,怯生生地聚在头顶。难怪在这深秋的暮色中竟会想出梨花经雨的凄美,原来只不过是入景生情而已。

眼前的承乾宫比初见的时候多了几分凋败,黄色的琉璃瓦透着黯淡的光芒,几株杂草也从墙脚下兀自生了出来。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慨叹,再美丽的爱情,也会有凋谢的一天,即便是万千的宠爱,又能经得起几度春暖秋寒?

正要离开,院子里却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怎么,他怎么会在这里?转身抬腿迈进了院子,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正独自坐在梨树下面,怔怔的看着满地的落叶。

我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静静的望着他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了口;“怎么找到我?”却仍旧没有抬头。

“因为思念,引我到这里。”我依旧望着他,眼光没有一丝的波动。

他的手指微一颤动,语气却是淡淡的,仿佛说出来的话跟自己全然没有关系:“如果一件你向往了很久却一直高高在上的东西,突然落到一个触手可及的位置,而身边的很多人也都心存觊觎,那你会像别人一样去争取吗?”

我想答他,却又有些害怕。那顶沉甸甸的王冠,早已深深的种进了他的心里;这神州大地的万里江山,也迟早会被他骄傲的踏在脚下。可是我,仅仅是一个时空缝隙的闯入者,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即使一句话,一个动作是否都会显得多余呢?

“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其实爷的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又何必难为玉儿呢?”想了想,还是让他自己来回答吧。

“原来如此。玉儿,你怎么会想到‘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呢?” 没想到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竟让他认了真。

“我…”难道这也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皱着眉头试着解释道,“既然是好东西,大家自然都想要。以己度人,人之常情罢了。就算你本来没有兴趣,难道别人也会这么认为吗?”

“那若是你,又当如何去争取?”他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一对闪烁的黑眸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对着他轻轻一笑,道:“爷身边这么多的谋臣智士,好主意自然多的是,玉儿哪敢乱讲呀?”

突然眼前一晃,竟然被他抱在了怀里:“你这个小机灵鬼,到懂得避讳?”他下巴上的胡子茬扎得我的脸痒痒的。

“奴婢的这点小心眼哪逃得过爷的眼睛?” 我顽皮的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

突然间,他紧紧地把我贴在胸前,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过了良久,一个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玉儿,如果有一天为了那样东西,我会失去所有的一切,那你,也会离开我吗?”

“阿禛,那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心中想要的一切,会把我忘记吗?”

第二天,皇上以废皇太子之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这消息自然也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而另一个不幸的消息也随之而来,其他跟着皇上巡幸塞外的阿哥们也都被圈禁在北五所了,只有当初留在京里的三阿哥、七阿哥、十二和十四阿哥幸免,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着皇城的上空。

永和宫里日子却依旧如常,只是秋日里的萧煞显露得更加分明。德妃娘娘竟没有显出半点悲凄之色,波澜不惊的面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给所有的人下了严旨,不允许议论任何与阿哥们有关的事情。

北五所,那是御花园东面的一排宫房,据说是前朝的皇子们曾经居住的地方。我曾一次次的从那里走过,但从没有想到有一天它竟会成为我日夜牵挂的地方。承乾宫里的对话言犹在耳,可仅仅只过了一天,我们之间就升起了一面无法逾越的宫墙。我不停的用现代学到的历史知识安慰自己,可每当远离众人的时候,却总会呆呆的望着北五所的方向,黯然神伤。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既然不能去看他,也不能跑到皇上跟前去求情,那我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这难捱的日子快点结束吧。

霜降时节,婉晶竟然从蒙古跑了回来,风尘仆仆的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看着她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和身旁的杜楞郡王一脸的无奈,我就知道,一准是为了十三的事情。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却见她回给我一个充满信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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