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页)

淡的波光,闪着迷茫、凄楚、黯然…只独独看不到我所预期的那一份自责与羞愧。

也许女人,都是善于伪装的。我拿来一个难以成立的理由来安慰自己的判断。只是心里却固执的回避着:她在这个方面从来都是不擅长的。

不远处一丛丛的木槿花在矮墙内开得正艳,浅淡分明,楚楚动人,花丛中精致小巧的脸庞,一双微蹙的秀目正凝视着嫩黄的花蕊,清浅的酒窝里仿佛满注着淡淡的苦涩…

以前也并不觉得芙嘉有什么特别,和静宜相比,她显然不够大气,而秀心的泼辣和明丽的娇艳自然也是她所不及的,还有玉儿的…我的心又一次沉了下去。使劲地在大腿上掐了一下,暗暗的告诫自己:太美好的东西大多都是不真实的,没有一个人能留在一个梦里,而永远等不到黎明的到来。

“王爷,你的手!?”花丛中的人影已经到了跟前,紧紧盯着我的左手,惊诧的连请安竟也忘了。

“没事,不用这么…”心里有些懒懒的,只想着赶快离开,可话未说完,却被一股柔软的温暖僵在了原地。

一个娇小的身躯已经跪在了我的腿边,正用她温暖而滑腻的嘴唇轻轻吸吮着,手上的伤口一蹦一蹦的,被她灵巧的舌尖撩拨到痛处,竟在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悸动。

“臣妾把脓血全都吸出来,再给爷包扎好,就不会再疼了。”芙嘉突然抬起头,向旁边吐了一口血沫,长长的睫毛下似有点点的星光在闪烁。

“是吗?芙嘉倒是都能做大夫了。”我缓缓对上她的眸子,左手的食指无意识的从她的脖颈中划过。

“爷取笑了,芙嘉不过是尽妻子的本分罢了。”她的脸一红,羞涩而矜持的微笑着。

我定定的看着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被一种细致的温馨滋润着,不由得道:“起来吧,陪我进去坐会儿。”

夏末的风依旧缓软的吹个不休,如同繁华凋落的尽头,总会有无端生起的愁绪,纷扰着人的心灵。心中的怒气已经渐渐变得柔软起来,可也不过是换了一种形态,悄悄的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

……

秋风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迷离的月光挥洒在庭院里,照着芙嘉纤细的手指。琴音哀怨,却不悲伤,隐隐透着几分华丽的怆然,好似秋风中一曲悠扬的挽歌。

二.盟鸾心在常相忆

跪在小佛堂的神像前,心里有些乱糟糟的。自从迎了皇阿玛回銮,事情就一桩接着一桩。先是萧永藻报了湖南巡抚提督的互讦案,又是福建漳、泉二府遭了旱灾,三十万石的漕粮,也不过暂时解了燃眉之急。如今督察院的祖允图又当着百官的面上折子参奏户部自上书以下堂官收购草豆舞弊。

看皇阿玛的脸色,确是动了真气,不然也不会封了户部,让刑部立时彻查。这个祖允图,虽说刚正,却也着实迂腐了些。就算是一百多名堂官徇私受贿,他也总不能个个弹劾,几十万两的银子倒是小事,可让大清朝的脸面何存?

老八的面子当然挂不住了,户部原是他分管的,出了这样的事,除了请辞,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老九怎么也是一脸的惨白,仿佛被人揪了小辫子似的。就算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反应似乎也过分了些。

不过这太子也是忒性急了,就算是抓到了人家的痛处,也不该急赤白脸的忙着落井下石,皇阿玛虽是准了他协理刑部问案的差事,可听那口气,句句都留了转圜的余地,看来老爷子的心,还是狠不下去…

秋夜微凉的穿堂风在门窗之间懒懒的徜徉,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呼啦啦的响。方才刻意把膝下的软垫撤了下去,现在倒觉得两个膝盖有些冷浸浸的。许是老了吧,不过才跪了大半个时辰,身上竟也略微有些酸痛。取过一旁条案上的铜镜,依旧是那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骨,眉宇间还透着成熟男人的淡定从容。

“我就喜欢看你板着脸的样子,带着一种男人天生的骄傲。”一个浅浅的声音从记忆中一闪而过。却仿佛一粒扁平的石子,在心湖中溅起一串涟漪。

我轻轻的皱了皱眉,不想再让思绪延伸下去,可眼神却无意间透过半掩的窗户,怅望着那一直也放不下的地方。

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这样的难受,浑身无力,疼痛难熬,身子一半像躺在冰窖里,另一半却又想是架在火上烤。脑子里昏沉沉的,仿佛所有的思绪都郁结在一起,却又什么都不能想。身边的几个模糊的人影匆匆的晃动着,偶尔还会听见一些夹杂着所谓“脾阳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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