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晚上的时候,徐灵胎回来了,正要登舟,倪家的儿子拦住了他,“哀泣求治”。

徐灵胎听完,二话不说,进了屋子来诊视患者。

诊视的结果是,这个患者患的是伤寒,已成阳明腑实之证,应当用泻下之法,但是由于没有使用,结果邪热内炽,“昏不知人,气喘舌焦”。

徐灵胎说:“这是大承气汤证啊,就用原方,不必加减!”(大承气汤是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中的药方,主要功能是通过泻下来清阳明腑实之邪热与燥结的)

然后提笔写了大承气汤的方子,告诉患者:“喝了一付药如果大便没有泻出来,就接着服,一旦患者泻了,就千万不要再服用了!”(一剂不下则更服,下即止)

然后登舟,扬帆而去。

当在扬州办完了事儿,回来仍旧路过苏州。

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巧的是,小舟仍然停在倪家的门口(不知道是不是船家故意的)。

再看倪家老爷子,正扛着柴火干活呢,“其人已强健如故矣”。

一家人忙拜谢徐灵胎。

徐灵胎微微点头笑了笑,又踏上了归途。

水波中,小舟已经荡出好远了。

还可以依稀看到一家人在那里招手呢。

多年以后,当徐灵胎在记录这则医案的时候,还在感慨,张仲景那个时候的古方,如果方子与病、证相吻合的话,那效果真是如神啊,可是周围的医生往往不会用,就是因为总是不能塌下心来认真地阅读《伤寒杂病论》啊。

6;徐灵胎(8)

不把上级当领导

各位看官,您看我写他诊病写的热闹吧,实际上我们的徐灵胎同志忙里偷闲,一转身,又去搞水利工程去了。

因为政府又要修整运河了。

这次是大修,不仅仅是县里的小动作了,声势浩大的很。

徐灵胎听说后,心中又兴奋了起来,政府终于要为百姓做好事了。

于是也兴致勃勃地赶到了现场,看看各路修河大军云集的大场面(估计他是代表县里面来的)。

果然是大场面,督办大员的气魄很大,指挥得挥洒自如。

看到那些运河上泄洪用的涵洞,督办大员手一挥:全部给我填死!

徐灵胎差点没一头扎到河里去,把泄洪涵洞堵死?别是我听错了吧?

忙问问别人,别人告诉他:您的听力正常(看来古代也有很多拍脑门做决策的官员)。

徐灵胎急了,这不是开老百姓的玩笑吗?于是跳将起来,直奔督办大员。

同事们吓坏了,忙死死地拉住他:疯了吧你,这是朝廷派来的督办大员!人家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不想在圈里混啦!

徐灵胎:我就是不混了也不能让他这么胡来啊,这里关系着周边四个地区的百姓安危(此四府咽喉),能说堵死就堵死?不行,我得让他收回命令!

大家直吐舌头,得,您自个儿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徐灵胎直奔督办大员,直指堵死涵洞的错误。

督办大员哪儿下得来台啊:你哪位啊,这么跟我说话,我下的命令就是朝廷的命令,你算老几啊?

徐灵胎见人家不听,好,你给我等着,我虽然是一介草民,但我说的是真正的道理,我还有一支笔,你就给我等着吧!

一转身,腰杆挺直地走了。

徐灵胎回到家里,再次铺好纸,又拿出笔,开始狂写。

于是,一封封上访信如同一支支利箭,从徐灵胎的家中射了出去。

好嘛,这位督办大员还没反应过来呢,身上已经和刺猬差不多了。

好在政府里也有为老百姓考虑的官员,各级领导开会一讨论,人家徐灵胎说得有道理啊,这泄洪涵洞堵死了,大水来了怎么办啊?我们不也得喂鱼了吗?

于是,这个堵死泄洪涵洞的命令就被取消了。

徐灵胎同事们吐出的舌头这才缩进了口中。

徐灵胎同志也感觉很爽,转身又给人看病去了。

我说过,这位同志长袖善舞,我只能尽力把事情按照医学和水利工程两条线索来叙述,如果再把他在音乐方面的杰出工作,还有勘探地理方面的一起搞进来写,这事情就乱了,您看着也一定发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写到这里,我就代替大家一起问一个问题吧,这位徐灵胎同志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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