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进宫来的多数都是穷人家的女儿,要不是家里穷得实在揭不开锅,谁家又会把女儿送进宫里做一辈子宫女呢,与其被家里人交给人牙子带走,在宫里还起码是个保障,真要祖坟冒烟混出名堂来,也是给家里长脸。我也不敢奢望家里过得好不好,只希望家人都在就是最大心愿了。”银花说得眼泪汪汪。

“行了,今天过节呢,别讲这些话。真想要混的好,得在娘娘们身边才有机会,在那里出人头地的机会多,可风险也大,谁知道哪天做错什么事,又赶上娘娘情绪不好,从人人羡慕的云头直落众人践踏的地狱也是常有的。”香茹能理解她的心情,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家人,但她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抛弃过往,一门心思地向前看。

“做个小婢也这么难?”丁香银花听都没听过,有些不信。

“小婢?什么是小婢?只要是娘娘屋里的就没有小婢而是棋子。娘娘们之间争宠争得厉害,各种阴谋诡计你们想都想不到,万一漏了破绽,就是这些婢子当替死鬼,这就叫丢卒保帅。”

“呀,这说来说去,还是咱们这日子稳当。”胆小的银花终于被吓到了,不敢再妄想。

“香茹读了书就是不一样,讲的话都听不懂,什么叫丢卒保帅?”丁香不懂。

“见过人下来棋吧?为了保护老帅,有些时候就得故意牺牲几枚棋子。”

“好惨哦。”

“所以喽,出人头地没那么容易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稳当的过日子呢,门房上虽然闲得无聊,可也安全,别人斗别人的,好处轮不到你们,坏事也找不上你们。”无所事事的清闲日子过久了人会变傻,香茹可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丁香银花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棋子,她们没那智商在其中周旋。

“也对,只有平平安安的才能活着回家,还有几十年呢,谁知道哪天晚上躺下之后,第二天还能不能按时起床。”银花又说丧气话。

“啊啊,又来了,不是说了大过节的别说这种话么,多不吉利。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等下次来找你们聊天。”香茹边说边起身,丁香银花也不好久留她,一齐送她出去。

经过二进院时,在右耳房门外瞟到玉桂和白薇的身影,她俩肩并肩的坐在游廊栏杆上有说有笑,香茹经过她俩身边时,也友好的向她们微笑示意,然后跨过角门回了自己屋子。

玉桂和白薇既在门外,那屋里的必是容姑姑和方姑姑在密谈,这容姑姑看来已经想通了,她不想用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去与别人的错误一块陪葬。

话说回头,对医婆们来说,方姑姑这个人是个好用的下人,除了她自私自利和暗藏的猫腻之外,其他方面从不犯错,拉她下马另换新人对医婆们来说的确会有些不方便,新掌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面了解执掌药房一切,所以医婆们要保方姑姑是必然的,而保容姑姑在香茹看来那不过是顺带甚至是可有可无的。

就像师傅她们说的那样,只要容姑姑和方姑姑谈妥条件,两人悄悄地把猫腻抹平了,新院使查不到毛病,自然皆大欢喜,毕竟铁打的药房流水的医婆啊,既然在这药房呆不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这么拉倒了,真犯不着在这上头浪费时间。

香茹在圆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又想到玉桂和白薇那挨在一块坐的景象,不由自主的勾起一边唇角。

她占了这可怜的身体,让这本该是一辈子宫女的可怜人成了前途光明的医徒,但当初跳槽的基本筹码是一身厨活,没这厨艺她就不能适时表现她的职业特牲,也就不能意外获得谢医婆青眼从而跳槽。

而这厨活来自容姑姑对原香茹的磨练,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既要谢容姑姑的磨练,同时也要谢这原香茹,她若不是淋雨发烧而死,属于沙莎的灵魂就找不到容身之处。

想穿越刚来时对这陌生世界惶恐无知,借着这个身体原有的记忆才敢小心翼翼的踏足向前,容姑姑更年期脾气暴躁好打人的毛病她不敢也不能计较。但种下的因就要接受后面的果,她是不计较挨的那些打,却也不会真诚的事事帮忙。

她既要善待这来之不易的新生,更要与容姑姑做个了断,故才帮她坐上总管姑姑之位,自己也获得了好处。如今因为方姑姑的事,为怕太医院派公公来接管事务,不得不再帮她一次,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立场不同,视角不同,此一时彼一时,容方二位姑姑将来下场如何干自己屁事,就算药房事发,太医院下令撤换新姑姑,等自己获得处方权还有三四年,到那时再笨的总管掌事姑姑们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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