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可惜,不对俞国振的胃口,因此,俞国振淡淡一笑:“我不会诗词歌赋,既不是才子,也不是英雄。”

张溥笑着摇头:“贤弟你呀……也太过谦逊了,我这位贤弟在诗词上可能差了些,可是他精擅经世致用的实学,而且,他年纪轻轻就能手刃水贼,可以当得上英雄之称!”

说到这,他又道:“不过他现在年纪还小,只能说是小英雄,再过些年,才可以说是大英雄,哈哈……”

他说起笑话,徐佛当然要应景凑趣,俞国振自己却不出声,柳如是也是垂首不语,显然,她对俞国振是真心瞧不上眼。

俞国振也用不着她瞧得上眼,晚明复社诸子,不缺文采,甚至不缺气节,他们曾经声势浩大得可以在江南遥控北京的政局走势,在明亡之后也出现了不少坚决抵抗甚至殒身不恤的人物,可那又怎么样!

靠着这些书生,靠着柳如是眼中的大才子大英雄……这个民族就要完了!

不过对柳如是个人的命运,俞国振还是挺同情的,她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看人不准,无论是陈子龙还是钱谦益,她喜欢上的都是没有担当的。

“唉,我这女儿容貌才艺都是不俗,可是还入不了二位之眼啊。”徐佛很有些失望,她停了一下,苦涩地笑道:“我在留都倒是有个友人,只能将她送到那儿暂住了。”

张溥笑道:“方才俞贤弟说他回去途中要在金陵逗留,这事情总可以拜托他,他是驾了艘三明瓦船来的,沿途有他照应,佛儿只管放心。”

这人喜欢为别人做主张,俞国振看了柳如是一眼,柳如是恰好也抬起头来看他,两人目光相对,柳如是并不闪避,只是微微露出询问的神情,那双明媚的眼眸仿佛是在问能否同行。

对俞国振来说,这是顺水人情,他除非蠢极了才会拒绝。因此他点了点头:“我在苏州、南京都要停留,如是姑娘只要愿意,尽管与我同行。”;

“俞公子何时动身?”柳如是问道。

“我在这里已经招得人手……今天就可以动身,如是姑娘想要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柳如是这时才露出一丝伤感,对于她来说,盛泽已经完全是伤心之地了。

“那么今日下午就走……二柱,去和蒋权说一声,让他们收拾好东西送到船上去,船上也打声招呼,我们下午就动身。”

高二柱奉命出去之后,张溥笑道:“俞贤弟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如是姑娘一说便立刻动身。”

柳如是虽然性子有些倔,但并非不知好歹,她盈盈下拜:“俞公子大恩,奴没齿难忘!”

俞国振避不受她的礼,只是淡淡一笑:“顺便之劳,不敢当姑娘之谢。”

他虽然避开,但柳如是还是再一次向他行礼,看到这少女微抿着唇的模样,俞国振知道,她是个固执的人,如果不让她正式行礼,她只怕不会罢休,因此最终只能受了她这一礼。

当日下午,他便载着柳如是回苏州,事情办得太过顺利,甚至比他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顺利,原本在苏州放下的两位堂兄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闲棋。夜晚时分,他们进入苏州城,因为天色已经很黑,所以便没有上岸,只是泊在了运河之畔。

这运河之畔,也正是苏州城最繁华的地方,此时的苏州,几乎没有宵禁,因此虽然夜深了,可到处仍然是灯红酒绿。借着月夜灯光放眼望去,粉墙斜柳,小桥流水,隐隐约约听得到丝竹弦歌之声。

这是这个时代最繁华也最美丽的城市之一,与此同时,刚从愚顽的神权和野蛮的贵族统治中挣脱出来的欧洲城市,和她相比就象是一个还没有发育的小姑娘,要身材没身材,要内涵没内涵。

这是俞国振自己的看法,虽然他也知道,欧洲有佛罗伦萨,有文艺复兴,那里都是很好的,但他仍然固执地认为,这里,现在生养他和三百五十年后生养他的土地,才是真正最好的。

他转过身,准备回舱安歇,然后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眼。

柳如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手中捧着一竿洞箫,与他目光相对之后,朦胧中她似乎露出了一个笑:“这么晚了,公子还未曾歇息?”

“如是姑娘不一样也没有歇息么?”

柳如是垂首不语,过了会儿,她轻轻地说道:“奴能吹一曲箫么?”

“自然可以。”俞国振猜想,她大概是有些紧张,一个人离开熟悉的盛泽,跟着他这个近乎陌生的人到南京去,她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很复杂的。

呜呜咽咽的洞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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