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淮扬道诚恳地对嘉谟漕运总督说:“黄、淮两河正值多事之时,这里离不看像郭大昌这样的能人啊!请老兄务必将郭大昌留下。本官一定像你一样善待他,本官任命郭大昌为助理河工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自己再固执己见,那就不美了。嘉谟漕运总督同意了:“谢谢老兄美意!你用我用,都是为朝廷办差,既然你更需要,本官不再坚持就是了。”

就这样,郭大昌客居河道署。

乾隆三十九年(1774)7月,在做修河预算时,南河总督吴嗣爵授意夸大预算,虚报冒领,以利侵吞,中保私囊。秉性刚直、不徇私情的郭大昌看在眼里,恨在心上。一怒之下,他拔退就走:道不同,不与相谋,怎可与贪污成风的河道官员同流合污?!

郭大昌搬到了清江浦五圣庙里。

这就是郭大昌。

尽管郭大昌压根儿吴嗣爵,但他深知,昨日的黄河决口,损失惨重,不为吴嗣爵着想,也得为百姓着想,为生己养己的这方土地着想,为流过千年的运河着想。郭大昌接过吴嗣爵的话说:“不必转弯抹角,你是为堵决的事而来吧?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吴嗣爵一听,有门!简直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此时吴嗣爵的心晴。尽管郭大昌出言满含着对自己的不屑,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肯出山主持堵决,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挪一挪凳子,吴嗣爵坐得离郭大昌更近些,语调也放得特别柔和:“你看这样行不行,工费50万两,由你全权支配,本官决不加约束;工期呢,在50天以内。你看怎样?”

郭大昌一听,心头的火苗立时蹿了上来,声言变得很激昂:“如果是这样,还是请你自己想办法,我不敢接受!”

吴嗣爵申辩说:“老郭啊,工程虽然很大,但50万工费不算少了吧?50天也不算太快吧?再晚,恐怕我要吃罪不起。”

老河工(2)

郭大昌反唇相讥:“你以为我辈都像你一样,专发国难财?专发难民财?我告诉你,那迟早要遭报应的!如果一定要我干,工期不会超过20天,工费不会超过10万两。”

听到这里,吴嗣爵脸上浮起尴尬的之色,嗫嚅着半晌吱不出声来。

“我要特别提醒两点。”

“你说,你说,本官听着。”

“第一,关于这次堵决经费,你必须如实报领,如有不实,草民决不放过!”

“那是一定的。”

“第二,只要派文武官员各一人在工地维持秩序,其他任何官员不许到场。工料也要由我随时调取。”

“照办。这样,本官索性将官印交你,一切由你使唤。本官从这里回衙门后,即命令库房,见你的批条和官印就给发工费料物,决不准误事。”末了,吴嗣爵讨好地问一句:“这样可好?”

次日,怀揣官印的郭大昌走上老坝口决口处。

接下来的日子里,郭大昌指挥若定,仅用48天、工费料物总共折合银万两,将长125丈、水深5丈的决口堵得严严实实。

钦差大臣到达淮安,要求前往决口处视察。吴嗣爵今天推说道路不通,十分危险;明天推说灾区传言有疫病,一再磨蹭,直到堵决竣工当日,道路通了,疫病之说纯属谣言,亲自陪同钦差大臣抵达了老坝口。

站在堵筑坚固的决口已堵,沿途看到流浪在外的难民陆续回乡,钦差大臣一句“老臣十分欣慰,回奏朝廷吴嗣爵忠于职守”的评价,使吴嗣爵笑逐颜开。

老坝口堵口工程,是郭大昌一生治水中取得的重要成就之一,这也使他成为黄、淮、运治理中一位颇有传奇性的人物,在民间建立起了更高的威望,得到了沿河百姓的衷心爱戴。因为他无一官半职,人们尊称他“老河工”。

嘉庆元年(1796),黄河在丰县(今江苏丰县)决口。负责堵口的官员申报工费120万两。

预算报到南河总督吴嗣爵那里,一向贪腐成性的吴嗣爵连连摇头:“太多了!太多了!多得过分了!至少应该减掉一半,60万足矣!”

堵口官员:“那不行!本官还觉得不够呢!”

多还是不多?

堵口官员与南河总督争执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相持不下间,南河总督说:“我们争着无益。这样吧,你信‘老河工’吗?”

堵口官员答:“信。”

南河总督:“那好。我们叫来‘老河工’咨询,由他定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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