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灯下对坐,海棠依然有说有笑,李凌风反倒有点不自在,好不容易熬过了二更,李凌风抓起刀站了起来,海棠跟着站起,道:“您等等,我去换件衣裳去。”

她转身要往里头去。李凌风伸手拦住了她:“姑娘……”

海棠回过了身,道:“李爷,我认识李总捕的日子比您长。”

李凌风道:“我知道,可是曾记得姑娘早上对我说过一句话,这件事只许成不许败,万一不成,那等于是给他们送证据去,岂不是害了李总捕。”

海棠道:“那是我早上跟您说的,现在不适用了,早上我是怕您白天去,现在二更都过了,多一个人也比您一个人……”

李凌风截口道:“姑娘错了,有些事人多不如人少,不是我夸口,总镇衙门那些人我还没放在眼里,可是多个姑娘我就多了份顾虑,姑娘该知道,这种事最忌分心。”

海棠道:“李爷,您忘了,我也是个练家,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李凌风正色道:“姑娘,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事……”

海棠忽地转身一扬手,“笃”地一声,一把其薄如纸,宽长有几寸的柳叶飞刀插在了西墙上,人墙一半,把儿还在颤动着。

飞刀下方有一只香炉,里头还插着三根线香,如今三根香的香头儿全没了,香也灭了。

李凌风看得刚一怔,海棠回过身来妩媚地笑道:“李爷,您看我像是闹着玩儿的么?”

李凌风定了定神道:“没想到姑娘使这么一手好飞刀。”

海棠道:“袖箭也是一样。”

她转身又扬了另一只皓腕,李凌风看的清楚,三条黑线从她的袖衣飞出,笃笃笃,一连三响,三枝细小的没羽铁箭全打在西墙上,而且是成品字形钉在那把柳叶飞刀的周围,紧挨着柳叶飞刀,没有一枝离得远一点,显然,海棠打袖箭的手法,无论是准头,抑或是腕力,也都是此道中的一流。

李凌风看得心中暗暗赞佩,脸上也不由为之动容道:“我走眼了,而且也低估了姑娘,姑娘请换衣裳去吧。”

海棠娇媚一笑,掠过去拔下了柳叶飞刀跟三枝袖箭,看她掠过去的身法,一身轻功显然也不弱,李凌风看得刚一呆,海棠已翩若惊鸿般进了里头。

尽管她身在风尘常为她悲惨的身世哀怨,可是有时候却流露着女儿家本有的天真活泼,这是世上最动人的,要不是她这悲惨身世使她世故,使她强颜欢笑,这种女儿家动人的天真活泼该是常看得见的,而且有这么一身好武艺,干什么不好,要不是万不得已,应该不会走上这条路,望着她那动人的身影,李凌风暗暗好生为她惋惜,突然间他泛起了个念头,他非让她脱离这种生涯不可。

他这里正出神间,海棠带着一阵香风到了他跟前,她换了一套紧身衣裤,不是劲装,但也相当利落,那身衣裤是黑的,海棠还找了块黑纱包着头,从头到脚一身黑,黑得俏,黑得妩媚,尤其那在紧身衣裤下显露无遗的成熟胴体,玲珑身材更感动人。

“您在这儿出什么神?”

她仰着娇靥问李凌风,柳眉、风目、瑶鼻、檀口、黑白分明水灵灵的眸子,吹弹欲破的肌肤都近在李凌风眼前。

李凌风定过了神,但等他看清楚海棠时,情不自禁又一呆。

“您看这样行不?”

海棠吐气如兰,又问了一句,李凌风忙又一定神,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道:“行行,怎么不行。”

海棠娇靥上飞快掠过一丝幽怨之色,头微微一低道:“那咱们走吧。”

她拍手要去熄灯。

李凌风一眼瞥见她左手里提着一个蓝布包着,粗细跟棍子似的包,他忙道:“姑娘手里拿的是——”

“刀!”

海棠应了一声,桌上的灯应手而灭,刹时一片黑暗!

海棠路熟,她在前头带路,专挑漆黑的小胡同疾走,她脚下既轻又快,夜风迎面吹来,李凌风跟在她后头,一阵阵的幽香直往鼻子里钻。

夜色此昨天晚上安静多了,昨天晚上的人声马嘶,今儿晚上一声也听不见了,看样子缉拿李凌风的工作似乎是化明为暗了,可是也不对,大街小胡同寂静空蔼,连个人影儿也瞧不见,能听见的声响只有远近卖夜吃的小贩吆喝,再不就是一两声狗叫。

李凌风有点纳闷,司是他没怎么在意,走了没多大功夫,海棠抬手往不远处夜空一指,道:“看见了没有?”

李凌风看见了,一根高可摩云的旗杆,从顶端由上而下的挂着一串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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