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方恨少摸摸鼻子,摇摇扇子,“他是嫌我们还不够秤。”

唐宝牛虎吼了起来:“什么……”

王小石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有一计,但此举十分冒险,在武功上,至少要抵得住白愁飞的,万一个不慎,那就是弄巧反拙了。”

唐宝牛搔着头皮:“他说什么?我不懂。”

方恨少哎声道:“他是说,计划十分危险,要高手方才去得。”

唐宝牛奇道:“高手?我们不就是高手吗?”

方恨少也学他抓腮奇问:“是啊?你不就是个高手吗?我为什么还没有看出来?”

无情完全不去理会他们两人的插科打诨,只向王小石语重心长地道:“我们四师兄弟跟苏楼主也算有点交情。在京城里,他答允过约制手下,不许掠劫欺民,多已做到,如有属下犯了,给他得悉,也定必绑上衙门请罪自首。白愁飞可不管这个。冲着苏老大这点信义,咱们为他效效力,也理所当然。”

王小石依然为难:“不过,你们毕竟是公差——”

无情反问一句:“那是杀人的事么?”

王小石只好答:“当然不是。”

无情又问一句:“那是害人的事吗?”

王小石只好说:“不是。”

无情道:“如果那是帮人,救人的事,为何你们帮会上的人能做,反而我们吃公门饭的不能做?”

王小石为之语塞。

无情:“假若身份仍有不便,咱们蒙上嘴脸,谁知谁是谁?”

“那太委屈你们了。”王小石终于动容:“……这件事,完全是为了营救我家人,我就只好欠你们一个情了。”

“拯救给掳劫的良民,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只不过,如果我们明目张胆地去搜查,只怕救人不着,反予蔡党口实,藉此冲激世叔。”无情眼中闪过一线狡猾的锐芒:“这是我们要为苏老大做的事,你不久情。苏楼主毕竟是帮会的人,他而今生死难料,咱们不便光明正大地找他,以免让人责为偏帮。这只有靠你。可是你必须在家人安全无碍的情形下,才便于行动。我们帮你,如同还苏老大一个人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对!”王小石感激莫名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何况,就算不断了这不为那——”无情嘿声道,“白愁飞刚才那番话,胆敢在我这吃六扇门饭的不长进人面前威胁你,就冲这一遭儿,也得要他少得逞一些。”

“说的是,”这次接话的人是正从苦痛巷尾负手踱来的二捕头铁手:“咱们在情在理,都该给白老二翻个斤斗。”

“说得对!”这次说话的是自痛苦街头过来的四捕头冷血,“我早已看那家伙不顺眼。”

他说话就像他腰间的剑那么直。

但唐宝牛的肠子也很直。

他的心眼更直。

“那么说,”他仍瞪着一对大大的眼,“要那个不飞白不飞的家伙翻斤斗的事儿,到底有没有咱哥俩儿高手的份?”

忽听墙上有人咕噜噜地喝了七八口酒,话语带了七八分地说:“根据咱们师兄弟们开会的结果是:人多势众,那是去闹着玩的。这次是去逗狮子惹老虎的,人少反而少些负累。两位义薄云天,这次的事,就谢过了,下次请早。不知两位有何高见,如果没有,就此议定;如果有,咱们就生死由命,概不负责了。”

说话的自然是三捕头追命。

唐宝牛仍听不懂:“他说什么?”

方恨少一鼻子没趣地说:“他说他们已开过会了。”

唐宝牛道:“但咱们可没开过会啊。”

方恨少道:“他的意思说:他开过会了,咱就不必开会了。”

唐宝牛道:“但他们要我们提意见呀?”

方恨少道:“他们已议决了,你提什么高见?你没听清楚吗?你要是反对他们,他们就翻脸哩,”

唐宝牛道:“那我明白了。”

方恨少道:“你总算明白了——却不知明白了什么?”

“他们是官,我们是民,总有官说的,没有民话事的。”唐宝牛一副领悟了人生大道理般的恍然样儿,“就算好官,也一样有官架子,总得要听他说的,对不对?”

“对。”方恨少这次跟唐宝牛完全有默契,许是“敌忾同仇”之故吧,只说,“官越大,说的话越响,所以世上只有:有名有权有势的人说的话儿,才算话,同一句话,无名无势无权的人说来就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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