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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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闻报大惊,急招田横议计。田横道:“你我为郦生所卖也!”田广问:“如之奈何?”田横切齿道:“待我收拾老贼!”乃令于宫前立一大鼎,贮油以炭火烧沸,令人至驿馆招郦生来见。先时郦生闻韩信攻历下,吃惊不小,左右皆劝其道:“韩信背约,田横必迁怒于公,不如趁其尚未觉查,先扮作百姓,逃离齐都。”郦生叹道:“福兮!祸兮!不可避也。”及田横来招,郦生心知其意,并无畏惧,昂然而至。田横一见郦生,厉声生责道:“我为汝所骗,以至如此厄境。韩信大兵顷刻将至,汝有话可说?”郦生道:“此乃韩信背主之意,擅自起兵,与吾无关。”田横怒目道:“汝能止汉军之行,我将活汝;若不能止,先烹汝以祭我所亡将士!”郦生朗声道:“举大事不拘细谨,行盛德不苟辞让,事态既已如此,非老生之力能所制也。请相国亲往韩信军前请降,不至大败。相国若因此而拒汉,必为汉将所掳。不信愚言,情愿一死。”田广、田横交目,皆有不平之意。郦生叹道:“齐国休矣,恨我不能亲见!”乃撩衣下殿,往油鼎中纵身一跃,以死报汉。后胡曾有诗叹道:“路入高阳感郦生,逢时长揖便论兵。最怜伏轼东游日,下尽齐王七十城。”又一诗叹道:楚汉争锋血刃污,高才挟策欲洪图。谁知鼎镬遭烹日,何似高阳作酒徒。”

消息传到汉营,汉王甚觉伤感,乃使人于广武山东面设幡招魂,亲往祭奠三日方毕,以其子郦疥袭其爵位,加为高梁候,食邑九百户。又遣使往河北安抚其弟郦商,勿令悲伤,此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田广见郦生已死,谓田横道:“今韩信兵至,郦生又为我烹,汉王必不肯干休?”田横道:“大王勿忧,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臣愿整兵一战,以警来敌。”乃留田光、许章助田广守城,自顶盔惯甲,持枪上马,引田既、田吸二将来迎汉军。

方行间,前方尘土大扬,灌婴之军已至,田横便将人马摆开:田既、田吸各执兵器,立于左右。灌婴见有人马挡道,亦布成阵势,出阵来看,遥见一人虎目虬髯、钢筋铁骨,手持长枪,立于阵前,金盔金甲,狮环兽带,威风凛凛,气势不凡,灌婴料其必非常人,乃以枪指道:“你可是田横乎?”田横冷笑道:“量汝不过是汉王帐前一小吏,焉敢直呼本相国名讳?”灌婴笑道:“汝早晚将成吾阶下之囚,何敢如此傲慢。不如早早放下兵器,下马来降,免得交战起来,抛盔弃甲,空折了一世之名。”田横道:“本相国纵横一生,未曾遇过对手!你有何本事,尽管放马过来。”灌婴大怒,骤马挺枪,直取田横。二将双枪并举,战了八十余合,不分胜负。田横见灌婴年纪轻轻,竟如此善战,不由得暗暗称奇。田既、田吸见田横战不下灌婴,乃齐出助战。汉军阵中田马童等人亦挥军齐上。两军混战,搅作一团。

正在此时,傅宽引第二路军至,见前方风尘滚滚,两军乱战,乃问前军道:“何人在此交兵?”士兵登高了望,急来报道:“乃是灌将军与齐相田横交战正酣。”傅宽暗附道:“擒到田横,胜得齐将千员。”乃语众军道:“若欲往临淄擒齐王,还不如就此捉住田横。齐无田横,如大厦无梁也!立功建业,在此一战,诸公万万不要落后!捉住田横便是首功。”言讫,拍马挺矛,当先杀入阵中。众军闻之,精神倍长,皆奋力向前冲杀。田横之军战了半日,人马伤亡颇重,被傅宽一冲,登时大乱。田横不敢贪战,欲引军撤回临淄,怎奈汉军纷涌而至,一时寻不到归路,只得拣薄弱之处杀出,取路往博阳逃去。田既、田吸二人找不见相国,各自突围,田既往东投了即墨,田吸向北投了千乘。齐兵死伤大半,余者多随田既而走。

灌婴、傅宽大胜一阵,各自收兵,扎下营寨。韩信已到,二人便来参见,分报战绩,韩信大喜道:“我有如此虎将,何虑齐地不定!”令重赏二人,二人拜谢。韩信谓众军道:“田横既败,田广不堪一战,望众将士奋勇往前,早下齐都。”众将应道:“愿效死力!”韩信休息一晚,次日引大军齐往临淄城下搦战。

田广闻田横败去,不知何往,大惊失措,急唤左右商议迎敌之计。田光道:“临淄城中尚有带甲之士数万,齐地名将数百员,足可一战。”田广问道:“谁敢去战。”齐将吕定道:“小将愿往!”田广大喜,便着吕定出战。吕定引兵出城迎战。汉军阵中曹参飞马舞刀而出,接住吕定交锋。战不数合,曹参大喝一声,手起一刀,将吕定连肩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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