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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谓冒顿道:“欲得头曼之千里马。”群臣皆道:“此匈奴宝马,勿予。”冒顿道:“不可因一马而失邻国之好。”遂予之。东胡王以为其怯,复使使者谓冒顿道:“欲得单于一阏氏。”群臣皆怒道:“东胡无道,敢求阏氏,请以兵击之。”冒顿道:“不可因一女子而失邻国之好。”又予之。东胡王愈骄,欲西侵,因与匈奴隔一弃地,方圆千里,荒而不毛,两国各置边关,故为匈奴之地。遂遣使谓冒顿道:“两国界外之弃地,匈奴不能至,吾欲得之。”群臣道:“此乃弃地,可予之。”冒顿大怒道:“地者,国之本也,岂可予人。”遂尽斩言能予者,披甲上马,谓国人道:“速击东胡,后退者皆斩!”于是连夜往东来袭。东胡王因轻冒顿,不为防备,及匈奴兵至时,人不及甲,马不及鞍,遂为所斩,土地、牛羊尽归匈奴。自此匈奴益强,西击月氏;南并楼烦、白羊河南王;北服浑庚、屈射、丁零、鬲昆、薪梨之国,悉复蒙恬所取之匈奴地,遂成一方大国。匈奴贵人、大臣皆服冒顿能,以其为屠耆,即贤者也。至韩王信治马邑,辖太原,冒顿欺其初立,遂发兵犯之。

韩王信闻之大怒,令王黄、曼丘臣守城,自起兵八万,出城来战匈奴。方离城五十余里,探马报匈奴兵将至。韩王信遂据险扎下大营,休息一夜。次日,闻得杀声已近,韩王信遂引军出营来会。但见漫山遍野,尽是匈奴骑兵。原来匈奴人以游牧为业,其地牛马甚多,男子幼能骑羊,引弓射鸟、鼠,长成则射孤、免,用为食,其族不论卑尊,皆善弓马,故名‘胡骑’,遇战则披甲骑马而出,并无步兵,若野外交兵,势不可挡。韩王信自恃武勇,便将人马摆开,出阵搦战,冒顿亦引诸将出阵来观。韩王信手持铁枪,出阵大喝道:“无端番夷,进犯中原,寡人亲至,何不早降!”冒顿大笑道:“中原富庶,应有德者居之,非汝汉家之天下也。”韩王信怒,挺枪冲阵。冒顿令将军木那塔出迎,木那塔使一条狼牙棒,便与韩王信交战。战约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忽听左边喊声大作,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手提一对大槌,正是匈奴左贤王延术。韩将赵武拍马接战,不能抵挡,拨马回阵,延术引军横杀过来,韩军大乱。韩王信见己兵不敌,心中慌乱,亦敌不住木那塔,急虚晃一枪,败下阵来。欲引军回营,却见营中火光冲天而起,原来匈奴右贤王董木合趁两军交战之时,从后袭了韩营,放火烧帐。匈奴兵四下杀来,喊声不绝。韩王信左冲右突,不能突围。正在危机之中,匈奴后军忽乱,一军杀入,正是韩将王黄来接应,大喊道:“夷兵势众,请大王先回城中!”韩王信遂引众将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引军奔入马邑。匈奴军从后追杀,大获韩军车马重辎。

韩王信上城,指挥军士四下把守。匈奴军攻打一日,不克,遂退去。韩王信清点人马,折了六、七成,余者多带重伤,心中烦忧。解福道:“匈奴人马精壮,不能力敌,不如降之,割土求安。”韩王信道:“皇上令我驻守太原,便是以我防匈奴入侵,今虽战之不利,如何能降!”解福道:“大王以死拒敌,不过为报汉帝昔日之恩。然汉帝对大王左迁,夺我中原险峻肥沃之地,使大王困守边疆之地,日不得饱食,夜不能安寝,怏怏失志,惶惶终日。此分明是汉帝已对大王心存戒心,早晚必来相并。今内忧外患,社稷不宁,不如与匈奴为盟,献城修好,互为接应,共敌汉军,以济韩祀。”韩王信道:“公且休言,吾先遣使者往关中求救。汉兵若来,并力攘夷;若即不来,降之不迟。”乃作急书,令人飞报关中。正是:自古救兵如救火,岂容反复误时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八十五回:战铜鞮汉军大捷 奔匈奴韩王搬兵

第八十五回:战铜鞮汉军大捷 奔匈奴韩王搬兵

却说高祖自擒得韩信,一向无事,遂与文武共习叔孙通所制礼仪。至汉七年秋九月末,丞相萧何报长乐宫建成,请高祖入住,高祖遂离栎阳,入都长安。诸候、群臣皆于十月来朝拜,叔孙通遂依高祖之约,行其仪式:先于廷中架设兵器,张挂旗帜,排列骑步兵及待卫。平明之时,谒者治礼,引众人依次进入殿门。传令趋入,群臣遂进入殿中,执戟郎中分立阶旁,功臣、列候、诸将军、军吏依次排列西方,面东而立;文官自丞相以下排列东方,面西而立。大行设九名傧相,以上而下以传皇帝之言。一行齐备,请高祖乘鸾入宫上朝,卫官、执戟交声传警,以防百官中有于皇上不利之举。高祖入宫,面南坐定,执戟引诸候王以下文武百官,依次奉贺。高祖亦依所制之礼相还,不过略略欠身而已。群臣礼毕,无不震恐肃静,尽伏于地。高祖分排筵宴,称之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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