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1/4页)

夜,一次次被光明砸碎,又一次次顽强地到来。

广袤的夜色闪失了星星和月亮,如浓稠的墨砚,除了一道道汽车的光束忽而掠来,撕开夜的一道道口子,才感觉汽车在行进,在行进的过程中也遭遇了行进的队伍。待汽车过尽的远处,又墨色四合,分不清是混沌,还是本来就成的一个无法延伸的天日。

此时,我希望是宋朝,我们的车子行径水泊梁山,斜腰里杀出鲁智深和李逵,大叫留下买路钱,两个公人吓得屁滚尿流……得知我是义薄云天的宋江一样的人物,马上延请上山入伙,说是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换套穿衣裳……

但这毕竟不是宋朝,车子也没有经过水泊梁山,鲁智深和李逵也没有跳将出来,他们活在遥远的宋朝,他们的故事被传诵,我只能和他们的精神遭遇,却不能和他们的**相逢。

渐行渐远,路面开始差起来,随着路面的坑坑洼洼,我的身体轻微的起伏着,浅蓝色的真皮坐垫十分柔软地让我沉陷下去,转而又被轻轻托起,这种被轻扬的感觉似在游乐场的离心转盘上。

前排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头发很短,也比较硬性,他的身体略微侧向内里,努力的把持着自己,致使他的身体并没有随着路面的颠簸作出夸张的起伏,也许是这段从yl派出所到看守所的路,对他来说,已经跟回家的路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警察坐在我的左侧,他穿了一身制服,似乎为了吻合他的衣着,他的身体保持得比较正直,他的脸上有一丝兴奋,兴奋的意味是我很难领悟的,可能是我的两天两夜的在派出所的取证笔录可以转换成今天的结果了,也可能是下班回家的事实终于也可以达成了。

透过车灯,我看见路面并不宽畅,似乎只能容留两辆车交叉而过,车越来越离市中心是肯定的,马路两边的房子和街市越来越稀少,有时路边之出现树木的影子和朦胧的山丘了。

前排的中年男子掏出烟盒,我注意看是什么烟,却分辨不出是什么烟,虽说我平时也注意香烟,却没有看到过烟盒那种蛋黄的花饰。应该是比较名贵的香烟吧。

只见他利索的递了一支烟给我旁边的年轻的警员,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启动打火机,两道光焰把车厢照亮了,但他们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彼此在座位上抽起烟来,烟味开始在车厢内弥漫。

看别人享受生活的满足感,我觉的也轻松很多。似乎可以证明警察也不是三头六臂,或者铜墙铁壁,也是食人间烟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守所到了。在灼亮的灯光照耀下,我看到了高墙和向上延伸的电网。高墙呈直线性,没有任何凹凸感,高达两层楼房,墙壁上一丝不挂;电网向内倾斜,过十来米有根短柱支撑电网线,我无法确定这电网是否一直通着电,是名符其实的电网,还是只作为戒备和恫吓之用。

在我的思忖中,一股禁锢之气就这样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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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尚元素

两个警员忙着办交接手续,他们拿出几张纸叫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签字。

老头只穿着一件夹克,夹克是半新不旧的,看来是一个非常平民化的工作人员。老头的头是半秃,腰背也不是很直,更衬托了他的平民化。

老头伸过来一张纸,是关于移送档案之类的,叫我签名。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签”。

接下来我更高声道:“我是被冤枉的!”

老头却是很平稳:“不签就不签。嗨,来的人都说冤枉。”

老头收拾起那张纸,示意我跟着他,我看他打开另一道门,那门跟一般的房门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显示它的钢铁力量的时候,使我感觉到,我在走向更深的未知。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刻,我感觉这是向外眺望的最后一眼了,我不觉回过头,然而,遭遇了那两个警员的目光,他们的身体僵在门口十米远的地方,以单一的肢体动作以及霜一样的表情在注视着我。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需要说话的清醒意识,还是不能转换成为语言的解说?

至少我感觉到他们的沉重,或许我高声的那一句“我是被冤枉的”,使他们从执行任务的乐观中掠回到事件的过程中来。

但门还是关上了,我扭过头。跟着老头走进一间行李房,里面有个工作人员,问我身上有什么财务需要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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