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次的试煞车都是好好的,荷西不相信,也上去试试,居然也是好的。刚刚发生的那

几秒钟就像一场恶梦,醒来无影无踪。我们张口结舌的望著车子,不敢相信眼前的

事实。

以后我们两人怎么再上了车,如何慢慢的开回家来,事后再回想,再也记不得

了,那一段好似催眠中的时光完全不在记忆里。

到了家门口,荷西来抱我下车,问我∶“觉得怎么样?”我说∶“人好累好累

,痛是不再痛了。”

于是我上半身给荷西托著,另外左手还抓著车门,我的身子靠在他身上,那块

小铜片又碰到了荷西,这是我事后回忆时再想起来的,当时自然不会注意这件小事

情。

荷西为了托住我,他用脚大力的把车门碰上,我只觉得一阵昏天黑地的痛。四

只手指紧紧的给压在车门里,荷西没看见,还拼命将我往家里拖进去,我说∶“手

━━手,荷西啊━━。”他回头一看,惊叫了一声,放开我马上去开车门,手拉出

来时,食指和中指看上去扁扁的,过了两三秒钟,血哗一下温暖的流出来,手掌慢

慢被浸湿了。

“天啊!我们做了什么错事━━”荷西颤著声音说,掌著我的手就站在那里发

起抖来。

我不知怎的觉得身体内最后的气力都好似要用尽了,不是手的痛,是虚得不得

了,我渴望快快让我睡下来。

我对荷西说∶“手不要紧,我要躺下,快━━。”

这时一个邻家的沙哈拉威妇女在我身后轻呼了一声,马上跑上来托住我的小腹

,荷西还在看我卡坏了的手,她急急的对荷西说∶“她━━小孩━━要掉下来了。

我只觉得人一直在远去,她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抬头无力的看一下

荷西,他的脸像在水波上的影子飘来飘去。荷西蹲下来也用力抱住了我,一面对那

个邻居女人说∶“去叫人来。”

我听见了,用尽气力才挤出几个字━━“什么事?我怎么了?”

“不要怕,你在大量的流血。”荷西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我低头下去一看,小水注似的血,沿著两腿流下来,浸得地上一滩红红的浓血

,裙子上早湿了一大片,血不停的静静的从小腹里流出来。

“我们得马上回去找医官。”荷西人抖得要命。

我当时人很清楚,只是觉得要飘出去了似的轻,我记得我还对荷西说∶“我们

的车不能用,找人来。”

荷西一把将我抱起来往家里走,踢开门,将我放在床上,我一躺下,觉得下体

好似啪一下被撞开了,血就这样泉水似的冲出来。

当时我完全不觉得痛,我正化做羽毛慢慢的要飞出自己去。

罕地的妻子葛柏快步跑进来,罕地穿了一条大裤子跟在后面,罕地对荷西说∶

“不要慌,是流产,我太太有经验。”

荷西说∶“不可能是流产,我太太没有怀孕。”

罕地很生气的在责备他∶“你也许不知道,她或许没有告诉你。”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你的车送她去医院,我肯定她没有怀孕。”

他们争辩的声音一波一波的传过来,好似巨响的铁链在弹著我当时极度衰弱的

精神。我的生命在此时对我没有意义,唯一希望的是他们停止说话,给我永远的宁

静,那怕是死也没有比这些声音在我肉体上的伤害更令我苦痛的了。

我又听见罕地的妻子在大声说话,这些声浪使我像一根脆弱的琴弦在被它一来

一回的拨弄著,难过极了。

我下意识的举起两只手,想捂住耳朵。

我的手碰到了零乱的长发,罕地的妻子惊叫了一声,马上退到门边去,指著我

,厉声的用土语对罕地讲了几个字,罕地马上也退了几步,用好沉重的声音对荷西

说∶“她颈上的牌子,谁给她挂上去的?”

荷西说∶“我们快送她去医院,什么牌子以后再讲。”

罕地大叫起来∶“拿下来,马上把那块东西拿下来。”

荷西犹豫了一下,罕地紧张得又叫起来∶“快,快去拿,她要死了,你们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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