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部分 (第1/4页)

月亮,就挂在半山腰那颗最高大的松树上。

她久久地盯着那一弯月亮。

然后坐下去。

夜露洒满了头顶也不知道。

只能仰视罗迦的墓碑。月亮,在上面移动,树影婆娑,某一刻,她以为是罗迦的身影在晃动。

她猛地追上去,要开口,却闭嘴,觉得腿有些麻木。

想念一个人到了极点,原来是会麻木的?

她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将上面繁茂的叶子摘下来,蓬蓬松松的一大堆,然后,把光秃秃的树枝横在中间;手里拿了叶子,一片一片地放下去。

左边,是罗迦的——罪行!

右边,是罗迦的——好处!

“陛下,你灭了我们大燕国!你小时候虐待我!你强迫我进宫!你把我打入冷宫!你害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林林总总,罗迦的罪孽,不胜枚举。

好处呢?好处为什么那么少?她捻着一片叶子,久久地不放下去——罗迦,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处。

“唉,你看,你都是坏人,没有好处……”

罗迦归来15

可是,为什么全是坏处的人,自己却心心念念,时时刻刻期待着他能从九天之下飞下来?

每一次,自己犯了错,偷吃东西,偷偷地扎刺在大神身上,悄悄地避孕……好事他不知道,坏事,他全部知道。

她忽然捂着嘴巴,吃吃地笑起来:“陛下,我摔跤了,你再不出来,我就会摔死啦。”

一缕乌云飘来,遮挡了她的笑容。

也遮挡了视线。

她缓缓低下头,眼里流下泪来。

其实,张娘娘说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时代,女人,便如丝萝一般,纵然是冯太后,离开了自己的那棵大树,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无以庇护。

良久,又站起来,缓缓地往山下走。

心里,其实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远远避开!只要弘文帝不要再来骚扰,就当一场噩梦,也许,一切就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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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她警惕地看着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人,才大步走了过去。

赵立、乙辛、张娘娘等人都等在门口,见她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她开口:“你们把守着这里,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记住,是任何人。”

她的声音微微嘶哑,眼神那么严厉。

甚至胸口藏着的虎符!那是罗迦临终时给自己的,足以调动灰衣甲士的唯一信物。

这一瞬间,张娘娘却很是喜悦,冯太后,她终于没垮下——没有因为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倒下去。

然后,木门关上了。

四周一片死寂。

暗沉的大树背后,一声老鸦呱的一声飞走,一个人影,缓缓地转了身子。眼前,不是月光,而是乙辛,赵立等人明晃晃的长矛,大刀!

刀刃几乎要反射出他的影子,被人所察觉!

因为她的防备!可怜的芳菲!

那是一种心碎的感觉!

这一生,他从未如此心碎。也从未如此甜蜜!在胸Kou交织,几乎要令胸口爆炸了。她呀,芳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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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甜蜜1

可是,这丝甜蜜和心碎,很快就被极大的震惊所淹没——除了乙辛和赵立之外,他看得那么分明,山坡上隐隐出没的灰衣甲士。这些人,以巡山的名义,已经团团包围了慈宁宫。

他忽然觉得手心一阵一阵的发凉,比甜蜜更加冰凉的惊恐——不!不该是这样!不是这样!就仿佛一个人,在跟自己的内心,跟自己的现在和过去,在天人交战。不,自己期待的不是这样。

她不要自己靠近!

她竟然再也不要自己靠近了。

当别人从自己身边夺走的她的时候,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轻易爱上那个人?

当自己只是寻回昔日的情感时,为什么,却再也办不到了?

就算不爱了,最起码要哭吧,闹吧,至少该寻死觅活吧?为什么不是这样呢?为什么都不像个女人了呢?

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不是该呼天抢地,或者要人负责的么——至少,自己该对她负责吧?

为什么,这些她都不要?

为什么可以装得那么若无其事?

他本是可以冲过去,狠狠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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