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该书)引邵氏《疑问》曰:“谋反何事?明语沙中,上方何语?良云谋反。岂诸将之不轨之情,先之良舆?未之信也!”引《史通暗惑篇》曰:“群下聚谋,俟问方对,若高祖不问,竟欲无言耶!且诸侯图乱,密言台下,犹惧告知,群议沙中,何无避忌,然则复道之望,座沙而语是敷衍妄益尔。”引《评林》曰:“明茅坤云:沙中偶语,未必谋反也。谋反乃族灭事,岂野而谋者,子房(张良)特假此恐吓高帝,及急封雍齿,则群疑定矣!”

应该想到,张良对于汉初雍齿“守丰降魏”案及“封侯”的内情是了解的。只是此时,萧何、曹参、卢绾等一大批“丰沛”籍的将相均未露面,其原因是否与当事人——老乡雍齿有关已无法得知。

唯独非“丰沛”籍的张良,看来他作为“汉初布衣将相集团”的核心人物,对雍齿是同情的,却又与雍齿不存在任何感情瓜葛。故尔,在此案处理的最后决策上,他肯定是为刘邦所倚重的极具影响的大臣。然而,张良在这里却更像是受众大臣所托,为之做说客。当然,他主要也是为刘家天下着想。张良再次展现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两个目的他都达到了。

至此,太史公才将汉室对当年“雍齿叛刘降魏”事件处理的结论托出水面。即雍齿有罪过,但功大于过。可这显然是个充满谜团的结论。

大家自然会追问:既如张良所言,刘邦一向爱憎分明,“所封皆平生所爱,所杀皆平生所怨”。从表面看刘邦对“雍齿降魏”也的确是怨得要命,而且此怨涉及汉初叛逆大案,于法于理,雍齿都是当斩之人,而刘邦亦发狠说:“我欲杀之。”何以非但不杀,还说雍齿功高,不忍杀之?

再说,对于先封雍齿,众臣也会责问或议论,雍齿之功为何?功高如何抵过?皇室当然也应明示天下,以令臣民心服。然而刘邦亦未如此去做,而是把对雍齿的怨和无奈都写在脸上,挂在口边。这似乎不是刘邦的性格,司马迁也没作任何交代。

尤其是雍齿,更像是平地蒸发,既不出来解释,也未见拜谢受封之恩,而只是在一边默默地承受众臣民的误解和猜疑,并甘愿承担刘邦长期以来对之怨恨的责任。

我们无法知道当时雍齿躲避在何处,但可以想见,他内心深处或许有无限的委屈并藏有天大的秘密无法诉说。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秦始皇在时天下已坏矣!”

千百年来,几乎没有学者对《史记》记述的汉初第一案的始末及结局表示过怀疑,鲜见人们留意《史记》中隐约透露出来的疑点。似乎雍齿确实做过“叛刘降魏”的悖逆之事,刘邦对雍齿之怨恨也顺理成章。这对雍齿来说,显然是很不公平的。

欲破解此疑案,探求当年雍齿“叛刘降魏”事件的内情和真相,当然要追溯到那烽火连天的秦朝末年。

“秦始皇在时天下已坏矣”,在暴戾无道的秦王朝专制统治下,民怨沸腾,哀鸿遍野。秦二世元年(公元前 209 年),大泽乡(今安徽省宿县境内)爆发了陈胜吴广起义,其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当此时,诸郡县苦秦吏者,皆刑其长吏”,“当此时,楚兵数千人为聚者,不可胜数。”各地郁积已久,星罗遍布的反秦怒火迅速形成为燎原之势(见《陈涉世家》)。

实际上,早在陈涉起义之几年前,经过充分反秦准备的刘邦,便在丰西泽(今江苏丰县王沟乡)精心策划了“纵徒起义”事件,公开走上了反秦道路。事后他率亲信在丰西、芒砀(今安徽省砀山县等地)山泽之间与秦军周旋,如同遍布全国的反秦志士一样,积极发展势力,等待时机。其影响所及,古沛国地区广大人民子弟纷纷前来投奔。陈胜起义的消息传到了刘邦那里之后,他没有附从陈胜西攻咸阳,而是立即挥兵北进,……率领义军首先占领了“丰”地。在家乡父老支持下,队伍迅速壮大。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高祖本纪》对上述重大事件只是一语带过,而《高祖功臣侯者年表》中则记载,随刘邦自丰地起兵后获封侯加爵者,竟有十几人之多,被封为什方侯的雍齿也是其中之一。

接下来,《高祖本纪》则较详细地记述了刘邦自“丰”地率兵进攻沛县等战役的情况:在萧何、曹参内应下,刘邦向驻守沛县的秦军晓以大义,并扬言要“屠城”,如此恩威并施,迅速完美地占领了沛县,势力大增。从此刘邦便号为“沛公”,进而攻陷湖陵、方与两县,军威大震。“回守丰”后,又依据“丰” 之城高池深,反秦基础好的优势,军民同心,同仇敌忾,一举歼灭前来围剿义军的秦朝大将,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