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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谁都无所谓,最好闹到县太爷丢了乌纱帽,乐知县公门毁于一旦,惊动州府,他就不信,他会等不到他真正想要的!

五指狠狠拢缩,他势在必得。

第二章

“一郎哥,我回来了!”

一身月白衣裤,腰束黑长带的年轻人,一路抱着小饭桶回到“凤宁豆腐铺”。

他约二十余岁,面若芙蓉,瞳若点漆,唇似桃色,浑身朝气蓬勃,教人看了精神一振。

正在清理桌面的豆腐铺老板,轻诧道:“冬故,中午你不是该在……”

阮冬故笑着将饭桶交给他,同时推他入铺,避免太阳直接的荼毒。

“大老爷上花楼,我就趁空回来吃饭。”见他拢聚眉心,她失笑:“一郎哥,不碍事的啦,我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明白官场生态……就是这样了。大老爷嫌我唠叨,换了跟班,我回来帮帮忙。现在七月天,你挨不得晒的,怀宁呢?”

“他在后头做豆腐……冬故,你先吃饭吧。”他取来碗筷,看着她拿过抹布清桌子,顺便力大无穷单手扛起豆腐汤桶。

凤宁豆腐铺位在巷口,地段马虎,铺子过小,平常以卖家常豆腐、豆腐汤为主,旁有大树遮凉。铺子刚开张时,她与怀宁还连夜做了遮阳棚子,全是为了他偏弱的身体……凤一郎下意识地抚过银发,微笑上前。

阮冬故搬张凳子坐下,笑着接过尖尖满满的白饭,白饭上淋着碎豆腐……视若无睹视若无睹,反正有饭吃,她就心满意足了。

凤一郎走进铺子,取出酱菜。一名俊脸黑肤的青年从布帘后走出,她热情叫道:“怀宁,吃饭了!”

他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怀宁话少,她是明白的。这间铺子几乎是一郎哥跟怀宁的积蓄撑起的,她帮的忙有限,这让她很心虚耶。

她每个月有薪俸,但全教她花光光了,对铺子一点贡献也没有……

“怎么了?”凤一郎放上几碟酱菜,任她吃个饱。

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

“一郎哥,我是在想,我好像一直是吃闲饭的,全仰仗你跟怀宁养活我。”

“知道就好。”怀宁接过凤一郎盛好的饭,坐在她面前埋头就吃。

“兄弟养妹子是理所当然。”凤一郎含笑入坐,看着他俩相互抢菜吃,不由得笑道:“小时候你们每次吃饭,一定抢菜抢到打起来,那时我总觉得奇怪,明明阮府不缺一口饭的,你们到底在抢什么呢?”思及幼年回忆,他神色充满怀念。

阮冬故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柔声笑道:

“我跟怀宁愈打感情愈好,是不?怀宁。”

“不是。”怀宁头也不抬。

“那你老跟我抢菜做什么?”她一头雾水。

“不知道。”继续埋头吃。

凤一郎摇头轻笑,忽然想起一事,道:

“对了,下个月,程七跟他几个手下会过来跟咱们会合,一块上山扫坟。”山上立的是燕门关牺牲战士的衣冠冢。曾是冬故部属的程七等人,现今在邻县生活,程七几个手下在做小买卖,程七本人则跟冬故一样,在邻县当小亲随。

她闻言,神色微柔,点头:“我会记住的。”

凤一郎知她感伤不会太久,遂举筷用饭。过了一会儿,他聊道:

“冬故,县府里可有棘手的案子?”

阮冬故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还好,都是我应付得了的事,不必麻烦到一郎哥。”

“可有得罪到人?”

她心虚扮了个鬼脸,很无辜地注视他:

“一郎哥,我都二十多了,做事不算莽撞了。我发誓,我绝没有刻意得罪人……”见他默默瞅着她,她只好坦承:“再过半年大老爷就要回乡了。在他离任前,必须完缴钱粮,县内百姓除非穷困到没有饭吃,否则该缴纳的绝不会漏缴,县府不该将多余的费用转嫁到百姓身上。”

所以,跟县衙的人有了嫌隙吗?凤一郎自幼看着她长大,自然明白她的脾气。

新旧县令交替,离职县令须完成任内该做的事,催科正是最重要的一环,同时也是县令捞油水的最后机会。

新县令通常会带大批亲信赴任,原本待在县里的半公门中人,只有两条路,一是离去,一是被留任,要留任就得馈赠上级,馈赠的金额全来自于民脂民膏。

这种县府的你争我夺,跟朝堂之间勾心斗角,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玩的筹码没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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