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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就总是不定期地拿出一幅画来让我来帮他们卖,时间间隔的长短,得看他们的生活费花得怎么样了,他们整天沉迷在作画中,总是要到没钱买米了,才想起来又该卖画了。知道了他们这毛病,我索性就每回都带着钱来,要是看他们又没米下锅了,我就先把钱撂下,就当是借给他们的生活费。直到去年冬天,他们的母校专门为他们开了一个画展,他们才算是苦尽甘来了。画展的反响不错,学校也就批准了他们的一个大型创作计划,拨给了他们专门的创作经费,他们终于不用再为生活发愁了。但是他们很喜欢这个村子,所以,几经选择,还是把画室又建在了这里。”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战争(12)

突然,何欢停住了脚步,用手指着一座小小的院落,说:“这就是他们的家。”

从外面看,这个小院和他们一路行来看见的庭院没有区别,一样是矮墙飞檐,绿意盎然。何欢叩响了房门。半晌,院子里才传出了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个子不高,穿着一件长身的罩衣,上面尽是斑斓的颜色。小姑娘看见何欢,大吃一惊,愣了片刻,然后猛地尖叫起来:“欢姐!”

尖锐的声音吓了何达一跳,让他很意外的是,小姑娘并没有开门请他们进去,而是转身向着院子里跑去,一边跑嘴里还喊着:“快出来啊,你们都在哪呢,欢姐来了!”

就好像突然之间,整个小楼都充满了脚步声,四五个人似乎一起从窄窄的门口里蹿了出来,他和何欢一下子就被围在了中间。

等何达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坐在屋子里了。这是一间很典型的南方农村民居的正房,房子里还保留着中堂画,长条几,高背椅这种传统的摆设,看来是房主连这些已经过了时的家具一起租给了他们。

屋子里,除了那个矮个姑娘,还有四个年轻人,一共是三男两女,年纪都不超过二十五岁,每个人都衣着朴素,眼神纯净,充满灵气。他们都围在何欢身边,唧唧喳喳地吵闹个不停。

“后来他们说周总出事了,你也住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和报纸上说的一样吗?”

“我们想去看你,可是门卫不让进,给你家里打电话没人接,你的手机又总是关着。打到办公室,说你病了,住院了,问你住的哪个医院,他们也不说。”

“后来,我们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就让小刘去公司门口等,毕竟他以前给你送画的时候,还认识几个你们公司的人。”

“我等了几乎一整天,才看见原来在办公室工作的那个女的,就是那个白秘书。”小刘是一个高个子男孩,看上去比别人要沉稳一些,他用手比画着,何欢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他所指的是那个人了。“我说我是你的朋友,听说你家里出事了,想看看你,可是她说你受了刺激,现在精神不太正常,医生说需要静养,最好是别见和以前有关的人和事物。所以她也帮不了我。”

“小刘回来一说,把我们吓坏了,每天除了画画就是担心你。可是凡是我们认识的人都说你在医院,没见过你。”

“人们都这么说,我们就越想越害怕。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呀,幸好你今天来了。你没事吧,欢姐?”

何达一直静静地看着这群年轻人,他被他们流露出的真情所感动了,他想到了女儿和他们之间会有友谊,但没有想到,他们对何欢的感情是这样的真挚。何达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真诚、炙热的友谊了。

何欢的眼睛也有些潮了,她有些贪婪地感受着这些真切的关怀和友爱。连日来重重伤害带来的伤痛,在这温情的抚慰中,似乎都变轻了。现在,她就像一个刚刚从沙漠跋涉出来,跳进了温泉里的人,全部身心都被温暖和柔润包裹浸泡得舒适酥软,一点都不想动,只想永远留在这片温泉里。何欢真想永远留在这个温暖的地方,不再理会世俗间的纷争。

何欢甩了甩头,她想起来,现在身边虎狼环伺,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泄劲,不能陷入儿女情长之中,她得打起精神来应战。

何欢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我丈夫的事是真的,就像报纸上说的,入室抢劫,歹徒被当场击毙。”

第五章 战争(13)

何欢苦涩地重复着周家拟定的谎言:“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处理完后事,身体也就垮了,所以我就去疗养院疗养,不让他们告诉别人,是怕总有记者打扰我,谁想到下面的人就以讹传讹,传成我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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