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 (第1/4页)

程宁长长出了一口气,顿觉轻松,笑道:“这回不再有人闹腾了。”

金雪脸色又沉了,道:“表妹这是在说我呢?”

程宁一愣,忙道:“表姐识会了,我是说、是说……”

金雪却忽地一笑,道:“我与你玩笑呢,你怕什么?莫不是心里真觉得我是个闹场的。”

程宁教她忽阴忽晴的表情给闹得不知所措,心里直纳闷,平时表姐也不是个爱使性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金雪却又道:“如此,我就不在这里碍人的眼了,这就陪姑母说话去,省得有人见着我心烦。”说着,她深深看了华灼一眼,然后起身便走。

华灼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也觉得金雪此举有些奇怪,奈何她虽颇为聪慧,也历经两世人情,却实在看不出金雪此时的复杂心思。

沙砾里突现一块金子,闪闪发光,待要去捡,却发现金子上刻着名字,竟是有了主的,而且那主就站在金子的旁边,患得患失的心情,实在非言语所能道尽。

这就是金雪现在的心情,所以她坐在席中也不舒坦,故意借程宁的一句无心的话,挑了根刺儿,借口离席而去。

白露方才一直没有开口,这时见金雪离席,又让席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便随口笑道:“亏得庄妹妹不在,不然又得拍桌子,到时不知要几杯酒才能让人消气。”

程宁却有些担心,道:“表姐今儿情绪有些不对,我去瞧瞧她,白姐姐,两位华姐姐,我先失陪一下,你们还请自便,屋外有丫环伺候着,需什么只管使唤她们。”

待程宁一走,白露坐了没一会儿,便说要更衣,叫了丫环引路,也离了席。

看看席上只剩下自己和华宜人,华灼深深郁闷了,道:“怎么忽地就变成了这样?”一顿,又有些后悔,“怪我,若不是顶了金雪一句,也不会败兴至此。”

华宜人一直冷眼旁观,倒比她瞧得清楚些,一边执起温在热水中的酒壶一边道:“不是怪你,是怪美色动人心。”

“啊?”

华灼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方才庄二少爷……不曾让你心中感动吗?”华宜人轻轻问着,然后举杯,一饮而尽,酒入喉中,微微发涩。

华灼身体微微一颤。

感动吗?

她只知道,庄铮那样的性子,别看外表冷淡漠然,却是生了一副毒舌,怎么可能任金雪讽刺,不但不还击,反而自己罚酒,又敬酒给金雪,让她有台阶可下,把今天的僵局给缓过来。

或许可以说是庄铮有胸襟,有气量,不跟金雪一般见识,但这又何尝不是在给她圆场,毕竟是华灼先顶了金雪,然后庄静暴然发作,这才把小口角给闹大了的。

庄铮的行为,更是一种担当,替她担当,也替庄静担当,否则一但圆不了场,今天大家不欢而散,程家兄妹那里不说,恐怕程夫人也要对她有意见吧,先前搏得的一点好感,恐怕转眼间就要烟消云散。

“我是该好好谢谢他。”

她也自斟了一杯酒,不觉涩,只觉甘甜。

“你这样心中通透的人都觉得感动,何况别人,不是吗?”华宜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讽色,似乎是嘲讽华灼还没有听明白她真正的意思。

华灼一怔,脑中豁然开朗,惊道:“你是说金姐姐她……”忽觉不妥,忙又住了口,但眼中的惊诧之色,却是无法散去。

其实刚才最难堪的人就是金雪,小口角闹大了,又是她先出言不慎,小性子发作上来,待觉得不对要收回去也收不回了,是庄铮的大度让她有了台阶可下,又全了她的颜面,要说谢,最该向庄铮道谢的人就是金雪。

这样一想,倒也不无可能了,庄铮虽然仍显青涩,可金雪也不过才十四、五岁,庄铮和她年岁相当,生得又好,所谓少女怀春,不正是在合适的时候,遇见合适的人,又正巧发生一些令人觉得感动的事。

“你也该有些危机感了,庄二少爷,可不是街头的小乞丐,送人也没人要。他现在是闭门读书,鲜少往外应酬,所以知道他、见过他的人并不多,一旦等他读书有成,才华显露,到那时候……”

华宜人的话,像一通冷水,把华灼从头淋到脚,遍体生寒。

“可、可是……”华灼想说自己是有婚书的,但私下立的婚书,只是庄铮对她的承诺,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效力,说出来也无用,两家的默契一天没过明路,就都有生变的可能。

华宜人说得对,她不能因为拥有庄铮的承诺,就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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