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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这些“足球儿童”最为担心的,大家也在一块儿谈论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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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往事 第三章1972(9)

都是“强奸”捣的乱,我问二民:“啥叫‘强奸’?”

二民小眼一翻,答不出来,我已经不是头回发现:他在踢球之外,脑子并不灵光。

这时,有个孩子抢答道:“就是……就是把女的裤子脱了……”

裤子脱了?我想了想,还是不懂这“强奸”。

到了晚上,睡前“夜话”时“娘娘”又在把这两起案件当恐怖故事讲,我问“娘娘”:“啥叫‘强奸’?”

黑暗中,“娘娘”没有回答。

我问:“是不是……把女的裤子脱了?”

“别胡说!快睡觉!”“娘娘”拍了我一下——不过是拍打在手上,“你个小孩家瞎胡打听啥呢!你想学强奸犯咋的?”

这两起强奸案虽未突击告破,但比赛也还是如期举行了。

两场比赛被安排在接连两天的两个下午举行,一场是陕西对山西,一场是北京对宁夏——在这两场比赛之前,还各安排了一场“垫场赛”,分别由秦岭厂对华山厂、长江厂对黄河厂,使得这节日一般的热闹从这两天的中午就开始了,一直延续到晚饭前才结束。

两天下来,我从细节上注意到专业队和业余队的区别在于:专业队所穿的运动服都比较新,而业余队虽然也有统一的服装,但都有点显旧,肯定是很长时间没有更换过了,还有更为明显的一大区别:业余队都是穿着普通的白色平底球鞋上场踢球的,而专业队的球鞋不但又黑又亮,显得十分神气,鞋底下还带有几个圆头的钢钉,在洒水车洒过水的湿润的土场上踩过时,竟能带出泥块来,还留下了无数鲜明的脚印……当正式比赛结束后,我和二民跑进场内,趴在地上欣赏起那漂亮的脚印,就像面对某种图腾,心中好生崇拜!

两场专业队之间正式比赛的结果是:陕西对山西1∶1,北京对宁夏3∶0——从比分上即可看出,在前来比赛的四支队伍中,来自首都北京的队伍是明显技高一筹的,据说队中有多名“国脚”和“名将”,他们在和宁夏队比赛时,有懂行的大人在旁议论:明显是在让,收着打,脚下留情,3∶0已是给足对方面子的一个结果了,而这也合乎情理——那年头讲究的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陕西队自然是我们这些在场观众最为拥戴的“主队”,它确实跟军工城——尤其与我们秦岭厂渊源颇深,队中多名队员都是军工城——主要是秦岭厂的子弟,而这四支做“垫场赛”的厂队里竟然也有多位前“省脚”:从省队退役之后来到这四个厂工作的,我们秦岭厂队的1号守门员就是为省队镇守过多年大门的。

比赛举行的那两天,我们家属区涌来了太多的人——四个厂众多的足球迷全都汇聚在此,球场四周坐得满满的,有人在附近楼上的窗口看(像是坐在一种天然的包厢里),还有人爬到了场边的大树上(像猴子一样挂在上面),舅爷身为本厂的“总工”和书记、厂长一起被邀请到主席台上就坐,但他对足球甚至所有的体育项目毫无兴趣,人也低调素来不喜抛头露面,就那么白白地放弃了这样一个“宝座”,舅爷空出的“宝座”自然落不到我的屁股上,可我自找的座位也不差——那是我自己开动脑筋想出来的,比赛开始前我和二民先爬到主席台的下面去:那里除了铁架,尚有空间,等到比赛开始,我们再从里面爬出来——这样我们就坐在主席台的下面了,除了在高度上有所欠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位置。

那两天里最好玩最疯狂的一幕情景是:等黑衣主裁将那场正式比赛结束的哨声猛一吹响,分布在足球场上各个位置上的双方队员尚未来得及回到中圈集中,向观众鞠躬并挥手致意什么的,从场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中就疯跑出一群孩子——并非是朝着运动员跑去(那个年代可不兴追星),而是迅速将整个球场占领瓜分,自觉地分成两拨,用自带球开始比赛,一场疯狂的野球就这么开踢了……我和二民自然也在其中,根本就顾不上回家吃饭,一直踢到天黑为止!

中国往事 第三章1972(10)

天赋出众的二民正是在如此这般的一场野球乱战中引起了专业人士注意的:只见那么一个带着球的小黑孩,在那么多孩子的围追堵截中,过人能过一打,如入无人之境……当时,尚未退场的满头银发的陕西队老教练竟看得笑了起来,觉得发现了一棵“好苗子”,就命他的助理教练跑上前去,叫住二民,问清其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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