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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意义吗?”,“为什么在新文化如此蓬勃的今天,还要开倒车呢?”

或许,有人怀疑:经国当时会不会这么深入呢?不错,他才十三、四岁,年纪很轻,新文化的怒潮,如此奔腾,他不可能在情绪上,不受到激动而萌生出感清的嫩芽。

描叙这个时期的社会政治动态,已故曹聚仁教授以过来人的经验,这样说:

“我们在三十年后,回看这一段历程,有着思想革命的痕迹,有着文学革命的痕迹,也有着社会革命的痕迹,也有着社会革命政治革命的痕迹,彼此之间,相互影响,而荟集在政治社会革命这一重要浪潮上。”

套用今天时髦的术语,二十年代正出现了“一片革命的大好形势”。一九一九年的“五四运动”,重心虽然放在文学革命上,提倡“文学的革命,革命的文学”,由“五四”引发的社会革命和政治革命,其光芒却更胜于文学运动。陈独秀领导的马克思主义小组,先在上海出现。一九二一年的七月,中国共产党在上海诞生,并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第二年便积极从事政治活动,策动香港海员大罢工,策动京汉铁路罢工亦即惯称的“二七”惨案,以提高工人待遇和民族主义作号召,掀起工人运动。同时,“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也在积极扩充中,团员人数膨胀到四千人以上。

历遭挫折的国民党,逼于孤立无援的形势,兼受苏联十月革命的诱惑,通过陈独秀的介绍,自一九二0年,苏联代表沃亭斯基到上海,和孙中山会晤,双方搭上线后,从此一拍即合,不绝如缕。一九二二年,越飞答应以协助国民党建军为饵,共同携手,奠定了以孙越联合宣言为背景的国共合作的基础。

宣言发表不久,中国革命进入了新的纪元,共产党员以个人身的加入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当选为中委和候补的共产党员占了总名额的三的之一(当选中委的有谭平山、张国焘、林祖涵、毛泽东、李大钊、瞿秋白、于方舟、韩麟符、于树德),而最重要的组织部(部长谭平山)及农民部(部长林伯渠),却都在共产党员的掌握中。

苏联的军事顾问鲍罗廷、加仑将军等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中国,革命大本营的)广州,实际上是一切以鲍顾问马首是瞻的苏联势力范围。

广州和上海,虽在不同的地理位置上,交通也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两者却都是行动的中心,甚至,上海在思想战线上的巨大功能,借租界势力的荫庇,远超过发号施令的军政重心广州,作为东西文化汇集的重镇,颇陈百花齐放的景象。

宣传共产主义的有《向导》、《新青年》,鼓吹新文学的有《小说月报》、《文学旬刊》。《民国日报》为国民党发言,《时事新报》反映研究系的心声。作家马彬,在其《转型期的中国知识分子》一书中,作了如下的陈述。

“……西洋学说,于此时介绍到中国来为最多,‘无政府主义,也于此时出现,共产主义自然成了最热门的东西,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文学理论,先后输入中国。以上海为中心的知识青年,读者的兴趣被启发了!学术界空前地呈现辉煌……。”

接着,他提到当时的上海:

“总之,在北伐前的上海,颇有我国百家杂陈的局面,在政治上各样的理论都公开地推陈出来,在文学上,也五花八门,这是激烈进步的现象。”'10'

这四年的时间,经国躬逢其盛地,正生活在这激烈进步的上海,除非他是政治冷血动物,随着那诱人的环境,往昔“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旧境界,还能满足他吗?假使我们无法推翻社会学家“人是环境的产物”的理论,面对这样波斓壮阔的时代,国内外发生的大事,毫无疑义的,会在他洁白的心灵上,起着强烈的感染作用。自然,这些变化,是负责监护的王、竺两位所无法理解的。

足资查考的记录,经国在上海求学的过程中,一九二二年“仍在万竹学校”,这年且在学校运动会里,得了亚军,第二年进入浦东中学,一九二五年“赴黄埔省亲”。

事实上值得一书的两件大事,相反地,受到了掩盖。从历史的角度看,这是他思想行动起了重大变化的明证,更是他人生旅途的转折点。

依据马彬的分类,那时期知识的子的思想,除掉保守派外,大致可以归入渐进与急进两种,经国是后者,这从他勇敢的投到“五卅”爱国运动的行列里,可以得到结论。

一九二五年五月,上海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反英、反日大罢工。起因是这月的十五日,上海日本纱厂枪杀了一位工人顾正红,于是五月三十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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