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徐海东紧紧捂着那个装有两块银元和几块铜板的衣兜,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兄弟,你不信我?那好,我给你写个存条怎么样?”陈班长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到我这来取就是了!”

陈班长花言巧语、软硬兼施,终于把徐海东勒紧裤腰节省下来唯一的财产骗入了自己的腰包。

徐海东满肚子的窝囊气,还有些人背地里说风凉话,人穷志不穷呀,卖了家产又卖姓罗!军训再苦,他能挺得往。就是这些仗势压人、见风使舵的人,实在让徐海东咽不下这口气。每当气上来,要发做的时候,吝积堂的话语 ——“为了革命,你要忍耐”的声就回响在他耳畔。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

第二天,徐海东外出回来,发现自己的床铺被人翻了,被褥乱七八糟地放着。 “谁翻了我的行李?”徐海东问。

没人回答。

徐海东马上想起了藏在被絮里的几块银元,那是当兵第一个月发的薪饷,等着交党费用。他用手细细地摸了几遍也没有。

徐海东说:“谁拿了我的钱?借,也要说一声!”

有人朝墙边一个铺位努了努嘴。那正是陈班长的铺位。

徐海东径直走了过去。陈班长烂醉如泥,睡得像头猪,鼾声如雷。 “你刚走,陈班长就拿了你的钱。先是把屋里抽得云山雾绕,后又去饭馆吃喝。这不刚回来吗!”其中一个平时和徐海东的士兵对他说。 “嗨!醒醒!”徐海东边使劲搡他边喊叫,“嗨!醒醒!” “找……找……找死……吗?”陈班长哼哼着,一动没动。 “你给我起来吧!”徐海东一用力将瘦弱的陈班长揪了起来,说,“是不是你把我的钱拿去了?说!”

陈班长这才有些清醒,使劲睁开惺忪的蝙蝠眼,当他发现是“柳金彪”时醉意醒悟了一大半,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你急什么?有话慢慢说嘛!” “你拿了我的钱,又把上次你给开存条也拿走了,对吗?” “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哪!咱俩是最好兄弟。我能背着你干那事吗,你把我老兄看成什么人了?!”陈班长小眼睛着徐海东,故做气愤地说,“谁拿了柳金彪的钱?赶快拿出来。否则,让老子查出来决不客气,与柳老弟作对,就是与我为敌!” “你……你……”徐海东有苦难言,也不知陈班长的闷葫芦里放的什么药,只好听之任之了。 “没什么?兄长为你作做主!?陈班长仗义地说,大家都起来,站在地上。接受检查!”

结果当然不得而知。钱和存条长了翅膀,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陈班长笑嘻嘻地说:“金彪呀!你都看到了,大家都没有拿。要不你再翻翻我的身上?”

“不必了!”徐海东瞥了一眼陈班长,扭头要走。 “唉!你别走!”陈班长假装同情地说,“我看你人不错,够哥们儿!咱们结拜兄弟吧!”没等徐海东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我向大家宣布,从此我和金彪结成桃园兄弟。谁也不许拿他过不去!”

有人在暗中笑出了声。有人嘴唇上下咧着,默默地骂他。

徐海东气得脸色发紫。

这天晚上。吝积堂办公室。

天空中的月亮,在云中时隐时现。屋里微弱的麻油灯光,好像在尽力驱赶着每个角落的黑暗。

几把长条凳子,算是办公室的主要用具。地上凸凹不平。徐海东和吝积堂分坐在四条腿顶着一块板的办公桌两旁,倾心交谈。 “这个' 熊兵' ,我不当了!财神爷找不到也就罢了,瘟神却老找上门来,我要回家了!” “ 怎么了?”吝积堂和颜悦色在问。 “往后,我连缴党费的钱都没有啦!”徐海东一五一十地说了被骗的全部经过,“叫你说,班长得寸进尺。我又不能和他硬顶着干,我不干了,说什么我也不当这号兵了!还是回家烧窑去!”

吝积堂沉思了片刻后说:“莫发火!莫发火!在部队里,有班长做保护,这种好事许多人求之不得呢?你算掉进福坑啦!”

“那你去呀!”

“那你替我教书!我就去!”

“我受这么大的委屈,你还拿我开心?!”

“说真的。那个陈班长不是和你结义了吗?你这不就可以跟他好好学点武艺嘛!”吝积堂对徐海东,“干革命,需要有各方面的朋友。多联络些有,这也是革命的需要。你的党费,我替你缴!”

“你不知道,那个陈德金班长是个兵痞军棍,无恶不作,和这种人合作,我干不来!”徐海东也缓和了下来。

“交朋友是名,学本事是实!”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