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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主席尼格尔·多格蒂。他身前的老板桌可比自己办公室的那张大多了!这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尼格尔·多格蒂,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儿子埃文·多格蒂。

唐恩没想到这个“美式”英国人也在,稍微有些错愕,脸上还是迅速堆起了微笑。

“主席先生,埃文先生。”

打过招呼,尼格尔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然后向唐恩走来。

唐恩紧张看着尼格尔主席手上的纸,不会是解职信吧?他大学毕业之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干了三个月就让人给辞了,当时那个经理就是这样拿着一张工资单让唐恩签字走人的。

刚刚还帮一个穷困少年找到生活的希望,如今自己就没希望了……丢了教练工作的自己能去干什么啊?他什么都不懂啊!

主席开口了:“这是足总发来的传真……”

啥?唐恩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被解职管足总什么事啊?

“他们希望你明天去伦敦参加一个听证会。”

唐恩脑袋反应了过来:“是有关那场比赛后我言论的问题吗?”

尼格尔点点头。

虽然不是解职信,但是唐恩的心情并没有丝毫好转。给俱乐部惹了这么大麻烦,按照在中国的传统,也一样逃脱不了被球队解职的命运。

但是接下来尼格尔的话让唐恩觉得生命中一下充满了阳光。

“俱乐部会全力支持你的,我们已经将那场比赛的录像整理好提交给了足总。那两个球进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唐恩再抬头看尼格尔,主席先生一脸微笑的对他说:“准备一下,明天我儿子和你一起去伦敦。”

卷一 沉睡的森林 第十四章 听证会(上)

尽管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过,车窗外面的那个世界却阴沉沉的仿佛黑夜,迎面而来的车头灯依然刺眼。密集的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出连绵不绝的噼啪声,雨刷器停一会儿就要启动清理前窗多到影响驾驶员视线的水迹。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这个国家的原因。”埃文·多格蒂一边开车,一边对坐在副驾驶席的托尼·唐恩说。

“什么?”唐恩不明白。

“炸鱼、薯条、茶、鬼天气和烂食物的英国。”埃文嘿嘿地笑着,口气中充满了不屑,“冬天的英国就好像是从滚筒洗衣机里面提出来的羊毛衫,没有甩干的那种。”

当上车的时候发现为他开车的竟然就是主席先生的儿子埃文·多格蒂,唐恩还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这一路上的接触让他明白了这个中年男人其实和自己一样,也许他在美国也有自己的产业,但并不多么可怕,也会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比如刚才这个玩笑。

唐恩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这比喻很形象也很有趣。

“多格蒂先生……”

“叫我埃文就好了。我父亲不在这里。”

“呃,埃文……我觉得你很有趣。”唐恩说。

埃文很美国式的耸耸肩,“我和那些古板守旧的英国人可不一样。”

“你不是英国人吗?”

“不不,我是美国人。你要看我的护照吗?”埃文说话一口美国腔英语。唐恩分辨不出来,因为有着中国教育背影的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所谓的“伦敦腔英语”。“不过我和那些土生土长的美国佬可不一样,最起码我分的出‘football’(在英国意为足球,在美国意为橄榄球)和‘soccer’(在英国意为橄榄球,在美国意为足球)。我六岁就离开诺丁汉去了休斯敦,我的姑姑在那儿,我喜欢休斯敦的阳光沙滩。”唐恩第一次知道埃文·多格蒂原来如此善谈,几乎一张嘴就停不住。

“棕榈树,比基尼,灿烂的阳光,白色的沙滩……嗯,在英国你永远不可能看到这样的地方。英国的沙滩有什么?肮脏的污泥、寒风、大浪、林立的怪石,以及在那里捡贝的黑户。所以,我六岁就离开了这里,在那边上学,成家立业,只有假期才会回来,而且我很少很少会在冬天回英国……那简直是噩梦!”

唐恩忍不住又笑:“埃文,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四十五岁的样子,你像二十五岁。”

“多谢夸奖。实际上我只是因为和我那个死板的父亲呆久了压抑的……”

唐恩对此深表赞同,不过他没说出来。他想到了主线先生专门打电话给他,就是为了提醒他注意更衣室的传统。英国人固执守旧,不管他们外表如何使上标新立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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