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页)

邓肯坚持认为火铳必须要有贯穿藤牌和棉甲的能力,他终于说服犹豫不决的黄石放弃了灵活方面的考虑。现在长生岛生产的火铳有一个厚重的木制枪托,上面粗大的枪管非常魁梧沉重,所以还需要另外制造一根木制的支棍——要先把火铳架在支棍上才能发射,不然士兵无法平稳托枪,加上后坐力子弹天知道会打到哪里去。

近百名士兵在军官的哨子声中操练射击……没错,就是哨子,木匠打造了几种哨子供军官选择,现在使用的是一种声音既大又尖的木哨子,军官用长短不同的哨音指挥着士兵的技术动作,也是提醒他们不要遗漏了某个环节。

火铳手右手扶住支棍,架好后左手搬动机扣让火绳接触火门,射击结束后松开支棍让它靠在腰上,同时完成清渣、填药、压实、装弹一系列技术动作。

“很慢,两次射击间,一个弓箭手足可以射三到四箭了,要加紧训练。”

黄石作出评价后尖锐的短哨音响起,火铳手又发出了一次齐射,对面的厚木板被击中了几个,顿时就是木屑纷飞地碎裂开一个大洞,虽有支棍减负火铳手们仍然被后坐力震得后仰。

“幸好威力还不错,比长枪都不差了,嗯,可能还要强一些。”

士兵们在哨声中清渣、装药的时候,协助训练的辅兵纷纷扔过来土块,火铳手只是微微低下斗笠以防被砸个满头包,手中仍一丝不苟地继续着他们的动作。队列右侧的监督军官满意地一甩鞭子空抽了个响,那个军官也知道黄石正在观察纪律,要是手下士兵有人去挡去避,那就该轮到他吃军棍了。

当然,嘴里的哨子还是不敢停,这军官已经因为吹错哨子被几次打得爬不下床了,其实这也没啥丢脸的,要知道前两个月满屋子的军官、鼓手都改趴着睡觉了。在他们天天养伤的日子里,一个个不是嘴里叼着哨子反复地吹,就是忍着屁股上的剧痛拼命练习拍腰鼓。

“让那些扔土块的辅兵卯足了力气,把胳膊抡圆了给我砸!”黄石马鞭一指,就有传令兵跑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陪同阅兵的几个军官脸上的紧张都变成得色,黄石也显得很满意:“此军可用。”

贺宝刀又一次突发感叹:“大人只是打军棍而已,暴秦却是株连满门。传说中的虎狼之师,末将终于明白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第七节)

《窃明》 烈烈北风意未逞 第八节 大炮

一门崭新的三磅炮就摆在眼前,黄石检查过内膛后对邓肯笑道:“镗床还是很好使吧,几个铁匠要干上个把月,用镗床一天就好了。”

“五百两银子呢,能不好使么?再说这次用了一回儿,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黄石但笑不语,邓肯气鼓鼓地加上了一句:“还有一个水车和一个水库,修了整整两个月,有这人工三门炮也出来了。”

“水车还可以用来锯木头嘛……”修好了水车以后,黄石还命令木匠打造了一套水力锯木设备,以往需要两个木匠锯上三天的木板,水车一个时辰就能搞定。

“不过也就是一个时辰了,”罗森福听黄石喋喋不休地吹嘘水车的力量,忍不住提醒他说:“溪流积攒上两天的水,也就能带动这个水车跑一个多时辰,长生岛没有大的河流,水车的作用实在有限。”

“这个你们不用操心,我已经想好了,只是眼下还没有足够的人力而已,”黄石笑嘻嘻地卖了个关子,然后把问题又带回眼前的炮身上:“这个炮是野战用炮,对吧?我不打算生产一堆要塞炮。”

邓肯点点头:“是的,标准的野战炮,加上轮子以后,两匹挽马就可以跑的飞快了。”

“我可以给每门炮配四匹马,”黄石对野战火炮总是很慷慨,他拍着那门炮自言自语说:“看来是组建炮队的时候了。”

邓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将军,我是绝对合格的炮兵军官,这点我已经反复陈述过了。”

“我大明的军队……”黄石的本意是让邓肯去做培训工作。

邓肯急不可待地打断了黄石的陈述:“将军,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要加入大明军籍。”

“不后悔?我大明一旦加入军籍,哪就不能随便脱籍了。”

“绝不后悔,我就姓邓好了,名字叫肯。”

黄石歪着头想了想,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好,单字名在我大明属于贱名,都是穷人和没有身份的人用的,你看我的手下,一旦当上军官个个都要起个双字名。”

“那将军不也是单字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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