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长髯人你说,朕的军令何尝收回过?”

“大汗,现在你的命令不是在针对一支军队,而是一些汗国亟需的有用之才,杀了这些人对汗国来说将是不可弥补的巨大损失。”

“如果朕不宽恕他们呢?” 铁木真愤怒地盯着他。

“如果监杀,有一天就会有人向诅咒夏桀一样,唱起:‘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耶律楚材被成吉思汗野蛮的态度激怒了,眼中闪着不屈的火花。

成吉思汗曾让耶律楚材讲过《汤誓》,对耶律楚材将他比作夏桀,非常气愤,从腰间拔出腰刀举在空中,吼道:“你要作诤臣,本大汗成全你。”

当时空气仿佛凝固,耶律楚材愤怒地望着大汗,他没想到大汗会失去理智。

“父汗——请刀下留人。”

远处一匹骏马如飞般而至,马上端坐的正是窝阔台。

成吉思汗高高举起的刀,没有砍下来,愤怒地望着窝阔台吼道:“老三,你也来指责父汗,要替耶律楚材求情?”

“是的,请大汗放下刀,倾听儿臣的陈述。”窝阔台跪在铁木真马前,小心地道。

“听你陈述什么,耶律楚材要朕饶恕这些人,朕不同意,他就骂朕:是夏桀,诅咒汗国将灭亡。”

“父汗常告诫儿臣,长髯人是长生天赐给蒙古汗国的贤人,父汗还常听他讲史,说他很有学问,是可以委以大任的自家人。现在他为读书人请命,父汗何能因一时之忿,杀害耶律先生,儿臣请父汗答应先生的请求,放了不花剌的读书人?”

成吉思汗将刀插回刀鞘,赞许地望着窝阔台。停顿了一会儿,他抱歉地对耶律楚材说:“耶律先生,朕收回成命,除了不花剌的军人,城内居民和学者都可以继续活下去……”

往事如烟,耶律楚材眼中含泪,作为大汗遗诏的起草人,他甚至愿意用生命捍卫成吉思汗的遗诏。可有人害死了三王子,又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忽里台出现一边倒的局面,他个人对执行遗诏已完全丧失了信心。

“晋卿贤弟在家吗?”耶律楚材的毡房外,有人在高声呼唤。

“是谁?这样晚,还来打扰你!”苏夫人不满地望着外面说。

耶律楚材站起身,打开毡包门,探着身向外张望,昏暗的星光下,一匹黄骠马上坐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人。那人望着他,四目相对,那人跳下马来,来人是阔别多年的老友郑景贤。耶律楚材喜出望外,不顾袍子溅上泥水,奔过去同郑景贤抱在一起,道:“哎呀!是景贤兄,这些日子就盼你来,你跑到哪里去了,让弟担心死了!”。

“夜阑人静,亏得晋卿的琴声把我引来,要不我可惨喽,要天为被,地为床啦!” 郑景贤风趣地说。

“是景贤大哥,快进大帐。”毡房内苏夫人听出是西域的老朋友,一边相迎,一边取出美酒,又在一个精美的火撑上用火镰点燃了火,准备夜宵。

一缕轻烟从天窗袅袅上升,帐外一时狗叫得厉害,耶律楚材忙出门去看,来人满脸是汗,紧张得有些结巴地说:“晋卿兄,出事了,我听到准确消息,四王府有人要动手杀你,你不能呆在家中了,要想法保住自己,快些离开这里……弟得走了!”

来人是粘合重山,也是耶律楚材的好友,他冒险来报信,又匆忙离开。耶律楚材心事重重返回大帐,给郑景贤斟了一杯酒,自己举起杯,说:“景贤老兄,弟还未给你接风,我这里就风云突变了。”

“晋卿,你在这里会有凶险,这酒不喝了,我们一同走!” 郑景贤将酒饮下,杯子一丢,焦急地道。

“逃到天边也是死,弟是不会走的……”

“不,你必须同我一起走!”郑景贤一脸焦急,眼中闪着坚毅地光芒,说道,“有人要请兄弟去商议大事,如果迟了,你、我都会后悔一辈子的。”

耶律楚材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惊地问:“景贤兄,你说的是谁?”

“蒙古大汗的继承人——三王爷窝阔台,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怎么,三王爷没有死?!”耶律楚材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三王爷是大命之人,怎么会死呢!”

“从栖霞观运到三王妃帐中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此话路上说,我们得马上离开!” 郑景贤焦虑地道。

苏夫人急红了脸,急忙将些肉干、干粮装进皮袋中,对耶律楚材催促道:“晋卿,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赶快同景贤大哥一起走吧!”

二人牵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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