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吃亏就是占便宜。于少年夫妻而言,这种程度的“勾心斗角”往往会带来满室的春光灿烂,其风情旖旎之处颇有一番如琢如磨的滋味。对那些不思进取的女子而言,这种亏还巴不得多吃写呢。

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陆子周只是笑了笑,当真一句话不说就转身走了,完全没有担心赵瑟将事情办砸的意思。

若是唤作平时,赵瑟必是会一把拉住陆子周纠缠不休,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走了他。然而,考虑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路上还有这么多瞧热闹的行人,纠缠到最后也不可能纠缠出个皆大欢喜的局面。赵瑟也便不肯干这没结果的事了,只等打发了那妇人一家,夜里再从容找陆子周炫耀不迟。

赵瑟算计停当,唤了翠玉到近前吩咐,命翠玉取些钱物和小玩意来。这一路正是翠玉照管赵瑟的钱物首饰之类,听了吩咐,忙去取了一千贯钱出来,以一个朱漆红木的雕花匣子装好,然后拿了四个五两重的赤金小锞压在匣的四角,又用四个同样分量、成色极好的银元宝压在匣子的四边,最后挑了几样赵瑟不怎么常用的首饰堆在中间,盖上匣盖,捧去给赵瑟看。

赵瑟略扫了几眼,点头说道:“很是合适,你拿去送给那妇人的夫郎们,恭喜他们喜得贵女,些许薄礼,不成敬意,给他家新生的小姐添些福气吧。”

“是,小姐。”翠玉应了,扣上盒盖。

赵瑟又吩咐道:“你去吧,叫秦越过来,我有事问他。”

翠玉答应一声,抱着匣子去了。

先去招唤秦越,秦越怕那群汉子万一撒起野来伤了翠玉,便要找两个强健的护院左右护持着翠玉过去。翠玉却说不用,匣子是他自己装的,自是明白其中之物足以化干戈为玉帛。何况看样子,他也料想得到这家人不过小康而已,如此丰厚的福仪于他家正是雪中送炭,岂有撒野的道理,便是看在钱财的份上,也得忍下火气,对他这送财童子笑脸相迎。于是便自己抱好了匣子,钻进密密匝匝围住新生女孩儿的人群,专寻妇人那最老的一个夫郎——即是五十多岁的那个老者说话。

西楼

大郑的风俗,生女是大喜事,喜得千金的人家必得祭告宗族并合族庆贺。此外,还要有洗三、抓周、满月、百日等诸多繁复的礼节,每行一礼都必得大宴亲朋故旧,所费者甚巨,而富贵之家更是极尽奢侈之能事,一场生女的喜事办将下来,往往可令中产之户倾家荡产。故而在习惯上,每当有女降生,亲朋故旧必于洗三之日备上一份厚礼送去,称作替新生女孩“添福气”,而礼物就称为“福仪”。倘若再有不足,便只好典押田产或者干脆卖几个值得些价钱的儿子出去。

所以说,生女之喜于平常之家往往是大喜而后悲,所喜者,血脉宗姓得以延续,日后女儿长成,富贵荣华可以预见;所悲者至亲骨肉眼下便要分离。刻薄一点说,生下女儿来是未见其利而先见其弊也并非完全有错。

秦越得了翠玉的招呼,不敢耽搁,赶到赵瑟生前施礼道:“请小姐吩咐。”

赵瑟便问:“今日这家人你可看出有什么来历了吗?”

“只看说话行事并不像有什么特殊来历的,小人刚也派了护院去打探。”秦越答道,“这家人姓程,不过是楚州安宜乡下的庄户人家,家境还算小康。程家这一代并无女儿,只有兄弟一十三人。十几年前,程家兄弟拿着历年的积蓄在山阳市上赎买了一个官妓,领了回家做妻子,便是今日的那孕妇,四邻都称作霍大娘。”

“这霍大娘很是能干,到程家没几年便将程氏兄弟收拾得服服帖帖,全家上下、里里外外便都是她说了算的,而程家在她的打理下也日渐富足。只有一桩心病,便是十几年来年年受孕生产,孩子生了十几个,却都是不值钱的儿子,女孩儿一个也生不出来。程家兄弟已是快要死心了,故而卖了些田产去赶市,打算趁早给儿子们赎买个妻子回家,以后二十年的辰光,总能生下女儿来继承香火。不成想今日一场意外,霍大娘竟生下来了女儿,程家兄弟喜得要发疯呢。”

赵瑟点头道:“原来是买来的妻子,我说她家男子怎得如此乱七八糟,连个肯出头做主的人都没有。”于是挥手要秦越退开,自己扶着灵犀进了车,去看那霍大娘。

霍大娘正瞪大眼睛躺在车上发呆,碧玉和两个侍奴坐在两旁,替他掩着被子、端着热水,却也没什么话与她讲。霍大娘的脸色发黄,似乎有些虚弱的模样,不过看眼神到还算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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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中地方本也宽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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