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页)

不管怎么说,在形式上,赵瑟满头官司地想,她不是把大才女欧阳怜光给胜了吗?刚才,晋王那个死小孩儿不是还手舞足蹈、状若癫狂地炫耀他这个庄家没赔钱啊没赔钱呢吗!如此一来,不是更坐实了赵瑟获胜的结果吗?

胜之不武什么的,赵瑟也没心情去羞愧了。现在这个时侯,她更倾向于在心里这样哀嚎:欧阳怜光啊欧阳怜光,你怎么能这么害人呢!

相比于赵瑟,主动坐在她身边的曹秋何倒是一副真心替赵瑟高兴的模样。他抓着赵瑟的手不停地称赞,连声说:“赵小姐您果然是大才女啊,我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军中,也没读过几本书,实在是太没学问,一直想好好拜个师傅呢!今天认识赵小姐,真是我曹秋何的运气,不如我干脆拜你赵小姐为师算了,以后说出去多光彩呐!上都第一才女是我老师啊!”

赵瑟心想:拜我为师?估计也就你这刚来上都的傻大黑才会觉得光彩,以后你就知道啥叫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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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不准曹秋何说这话是不是别有深意,又忍不住非常不厚道地怀疑曹秋何是不是因为刚刚大发了一笔横财所以才乐傻了,便含含糊糊地应付道:“以后再说吧,曹兄,先喝茶……”

“这茶也忒淡了,真是能把嘴里淡出个……反正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哎,赵小姐,我给你讲讲我在军中的一些好玩的事情吧,我们在军中喝过一种特别棒的醴酪,比平常那种酸的多也甜的多,是从河西军那边传过来的。听说是他们是和乌虚人学的……”

曹秋何越讲越兴奋,眉飞色舞地从吃的喝的一直讲到怎么杀人放火。周围众位贵客听到了纷纷皱眉,大有些嫌恶地撇撇嘴,彼此用目光无声地交流着她们这些生来尊贵的士族对乡巴佬、暴发户的鄙夷与不屑一顾。曹秋何恍若未见,还是讲他自己的。

赵瑟心中大感过意不去,凑到曹秋何耳边说:“曹公子,不如我们改日再详聊吧。大家都在品茶呢,我们吵到人家也不太好……”

曹秋何瞪圆眼睛四面一扫,冷笑了一声,把茶碗往身前重重一放。赵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找人打架呢,忙伸手去拉他。曹秋何啼笑皆非地左顾右盼,终究没找到和谁吵架更合适一点儿。

元元大约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骚动,把琴横在膝上随意拨了几下,青庐里立即安静下来。这大约是帮忙解围的意思,赵瑟很感激地向元元微笑致礼,元元同样点头微笑。

元元端正了坐姿,一边认真轻拨琴弦成曲,一面和着曲调的节奏说道:“这支曲子是我十五岁及笄那天公子谢十七谱下来送我的……”

“那一天,我逃了家人为我准备的及笄礼,自己一个人跑去看当阳舞女春晖娘新编的清寒广袖舞。春晖娘十几丈的水袖像彩练从天堂飘落人间一样连续挥出十几个大圈,衬托得她本来就盈盈一握的腰肢愈加纤美动人。给春晖娘伴乐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像初夏清晨地露珠一样晶莹。”

“凭心而论,他的琴弹的很不错的,应该比我十五岁的时候略胜一筹。当然了,现在他不可能胜过我了……当时我是没有现在想的开,听到这样的琴声,立时便有了争胜之心。我坐在墙头上,对着他们唱了一首长调。我偏选了和他们琴舞完全相反的调子来唱。这样琴自然也就弹不下去了,舞自然也就跳不成了……”

“那个像露珠一样晶莹的男人抬头望见我,然后把我从墙头上抱下来。他说,‘你叫什么,小姑娘?’我说:‘我叫元元,我的歌唱的比你的琴好听!’他点头说:‘是的。’然后他坐下来写了一个曲子放到我手里。他说,‘这个曲子送给你,元元,可惜我没有办法谈给你听了。’说完,他就走了。春晖娘跑去追她,之后垂头丧气地回来……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晶莹的男人就是谢十七……”

“他做的曲子,就是今晚我弹的那个,也就是我现在正在弹着的……我读他留下来的谱子的时候就明白了他所说的‘可惜我没有办法弹给你听’是什么意思。这样繁难的曲子,天下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弹的了。十五岁的元元总可以学的会的,三十多岁的谢十七却是永远都弹不下来啦。人说谢十七才大如海,原来真的就是这样广阔到了连他自己都承担不了的地步……”

“我练了一年,终于会了这个曲子,可以想怎么弹就怎么弹。我开始为这曲子找一首词来配,我想把它唱出来。我知道,如果我来唱的话,一定会比用琴来弹美妙许多。后来我发现没有人愿意为谢十七谱的曲子写词。我也拜访过许多大才子,可他们一听谢十七这个名字,都慌忙搁笔了,他们甚至连试试的勇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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