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那夜的他们早早的歇下了,就如寻常夫妻,一顿大吵后他们又和好如初。穿针依旧被他温柔地搂在怀里,一更夜雨催桃花,云雨承欢后她软玉温香,面向他的眸子里满泓秋水……那时的肖彦少了笑意,但眉眼处溢出的还是那切切的柔情。穿针沉沉睡去,恐怕连自己也不知道,一场灾难即将降临到她的身上。

更漏声梆梆敲打三下,肖彦突然醒来,警惕地聆听殿外的动静,霍然起床,急速地穿着衣服。穿针也睁开了眼睛,问他:“王爷要回去?”

“回南营,我感觉不妙。”肖彦快速地回答一句,披上绣青龙的锦袍。他甚至顾不上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幔帐。

这时,殿外传来疾速的脚步声,有人在外面匆匆禀告:“王爷,南营起火了,有人袭击兵器库!”肖彦狂喊:“备马,快!”嘈杂声四起,穿针已经起来,飞扑到雕窗前向外望去,晋王寝殿外灯火闪烁,人影绰动,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很快的,那嘈杂的声音潮水般的退了,寝殿外又恢复了平静。

这日半夜时分,柬国军队以雷霆万钧之势,对南营大帐发动猛袭。

早在几日前,翼国境内潜伏的柬军扎下了连绵大营,他们兵分四路,暮色时分各路大军开始了隐秘的移动,向京城的南营大帐弥漫而去。柬军的战法简单易行:偷袭营寨,四面渗入各处兵器库,同时举火,瞄准目标进发。如此一来,翼军同时受袭,相互不能为援,一时大为混乱。

正在酣梦之中,阮将军突闻杀声震天,一个激灵,冲出大帐。只见大片火把如龙舌晃动,四面山野一片战马嘶鸣。他惊出一声冷汗,却见旗下十多名军吏卫士被一名黑铁塔般的壮汉逼得团团乱转。

阮将军大喝一声:“摆脱缠斗,上马列阵,保护兵器库!”

那大汉哈哈大笑:“太子对地形了如指掌,你们已经晚了!”

阮将军急怒攻心,一路全力酣杀。危机时刻,肖彦赶到,狂奔上士丘高台,抓起一对大锤猛擂战鼓。金鼓号令一响,四面翼军一片呼啸,狂飙般从山腰卷来。

战争持续了一夜,各处兵器库几乎被席卷一空,柬军遭遇翼军三万步兵顽强抵抗,便迅速回卷,扔下几辆拖不走的青铜轺车,和十几名因伤难出山的弃将,扬长而去。

红日东出,漫山遍野布满尸体,“肖”字大旗迎风猎猎,肖彦面色青白,咬牙切齿地一劈令旗:“收兵,南营大帐!”

玉娉婷 世事茫茫难自料(四)

立夏时,京城里刮起了风沙,没多久又停了,这日的天气显得异乎寻常的闷热。

穿针晌午进了龚府大门,天井里传来的龚父悠闲的小调本属平常,然而今日在穿针耳里分外刺耳。太阳隐在阴云里,廊檐下的鹦鹉扑腾着翅膀,焦躁不安地乱叫几声。穿针本就心绪不宁,这番一颗心更是急跳难定,她抬眸望天,有种黑云压城的感觉。

鱼池边的亭子里,庆洛正捧着书用功着,看见穿针进来,兴奋地叫了她一声:“大姐,今日怎么来了?”

穿针勉力一笑:“来看看娘,看看你,做了御膳房的桂花鲤鱼汤给你们喝。”

“大姐好糊涂,今日是初一,娘吃素。”庆洛接过了穿针手中的提盒,奇怪地看着她,“听说夜里南营火光冲天,翼军和柬军打起来了,你还是在王府里等消息,别过来了。”

穿针叹息道:“光等也没用,会把人憋出病来。心里又老惦念着你们,还是出来透透气,马上就回去。”

“大姐怎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别担心,这不已经平静了?王爷英雄盖世,柬国人不会敢怎样的。”庆洛玩笑几句,又压低了声音,“其实现在最担心的是二姐。听娘说,二姐自从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之后,以前的大脾气都没了,闷闷的老不说话。前几天要娘把做好的婴孩衣服都拿过去,娘不知道她派什么用场,二姐独自在大院里挖了个坑,把衣服都埋了,说地底下的儿子一年四季可以穿上,娘回来就哭。”

穿针有些呆呆地听着,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也不知道是为了引线,还是那个孩子。她踌躇了一下,朝庆洛低言:“跟娘说话咱们尽挑好听的,别惹她再难过。”

庆洛听话地点头。

穿针回景辛宫后,见偏殿的蝉翼纱窗还落着,便开始唤珠璎。唤了三声,没听到珠璎往日清脆的应答,感到奇怪,浅画端了沏好的莲心茶进来。

“珠璎呢?”穿针亲自过去卷起纱帘,让外面的微风吹拂而入。

“一早就没见人影。”浅画嘀咕道,“定是跟秋荷上街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