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但见他们争抢了起来,我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堆细竹管,于是又引来一阵欢呼,金黄的原野上很快就被泡泡与歌声飘满,那些歌,都是我前些日子教他们唱的童谣。

可惜我不能长久在此蛰居,不然还真想在这里开一家幼儿园……

这时突闻旁边传来一声语重心长的轻叹:“可惜啊,可惜……”

我一抬眼,原是那姓范的书生,不知何时已坐到了我的身畔。我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低沉一点,笑问:“范兄在可惜什么?”可惜我不能在此开幼儿园?

他动情地看着那群小孩,继续慨叹:“我是在可惜贤弟你,明明如此喜欢小孩,却偏偏要去做断袖……你可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知世间最圆满的事,莫过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后在一起在白发苍苍之时看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你可知……”

“啊,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吃晚饭了!”我蓦然起身,抬头看天。然后径自去招呼那些小孩一起回村落,撇下他独自在那里继续抒发情怀。

“诶。贤弟。贤弟!等等我……”

待他反应过来。在身后急唤。我却充耳不闻。只是牵着孩子们地手在田埂上加快脚步。听他们洒下一路地笑语欢歌。

这位模样还算清秀周正地酸腐书生。就是我在官道上逃亡时不慎追尾相撞地那一位。可惜在那次交通事故中倒霉地只有我一人。坠马以后腰也扭了。手也折了。马还受惊跑了。而他老人家和毛驴却一根毫毛也没伤着。

后来方知他其实天生神力。是个习武地好苗子。可他偏偏不愿成为鲁莽地武夫。一心想要做个“文弱”书生。誓要凭借自己地文才去考取功名。

可惜。他地文才好像远比不上他地神力。在官道上相遇那日。正是他第五次从兴都落榜归乡之时。最郁闷地还是。连他家毛驴都找他晦气。气得他恨不得下地直接将毛驴扛回家去。

其实平日里他都会刻意掩饰自己地神力。极力做出斯文地样子。可当我骑着马撞向他家唯一地一头毛驴之时。情况紧急。他不得不“随手”一挥。于是就将我挥了个人仰马翻!

回过神来以后,他也自知理亏,忙一手扛着我一手扛着毛驴飞奔至附近的小镇寻找大夫。颠簸之中又将我的伤加重,痛得我想昏过去睡一觉都不行。

但好在我没能昏过去,大夫要当着他的面为我脱衣疗伤的时候,我忙说我是断袖,就算被男人看光也不行,于是他只得尴尬回避。

大夫那里自然是瞒不住了,但好在夫人心细,临行之前给了我一些银两首饰,让我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于是我就拿银子贿赂大夫让他保密。大夫是个垂暮老者。也只当我是哪家不安分的大小姐,女扮男装出来勾搭俊俏的穷书生。于是收下银子,一笑了之。

我不是故意要瞒那书生,只是在这世道,就算是个断袖地男人,也比一个弱女子要方便行事。只是这一次,没有师父陪我一起假扮“凤求凤”,只能孤凤单飞……

书生说他姓范名劲,范劲。唉,就冲他这名字,估计在年少时候也无缘考取什么功名。(详情可见《范进中举》)

而我,则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叫“胡飞”,我现在可不就像是一只胡飞的孤凤盲蝶?

话说我的伤,虽然不是很重,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暂且不能挪窝,就只能乖乖留在大夫那里,由他每日定时为我做针灸。

那书生还算是个忠厚明理之人,知道他得为这次交通事故负主要责任,于是也留下来照料我。但碍于我是个“断袖”,所以处处小心谨慎,“男男授受不亲”,生怕我对他存有“非分之想”。

汗,他那么大地力气,还比我高出半头,我还敢把他强攻了不成?

不过,他那副酸怯的模样,倒是给伤病之中的我增添了不少乐趣。

待我伤势稍微见好,他便问我要去何处,他好送我一程,我则悲叹说因为被家里人逼婚,所以约同情郎一起私奔,可那情郎却狠心践约,如今我是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再加上身心俱伤,处境极为凄凉。

他对我顿生同情,便提议让我暂且随他一起回乡,到他家住上一段时日,等养好了伤平复了心绪再做打算。这提议正中我下怀,于是我俩称兄道弟,还买了些土特产,与他心爱的毛驴一起回到这个名叫“望乡”的地方。

这里虽地处偏僻,并不富庶,但好在民风淳朴,风景宜人,望乡?忘乡?这当真是一个能令人想起自己的家乡,而又能暂时忘却一切烦恼的地方。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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