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觯�探嶂芪В�钜炜刹馈D��乱馐兜仳榱松碜印�

“你别动。”赵易略一迟疑,抓过毯子,覆盖住她的身体,起身大步向帐外走去。帐帘钻进一股冷风,醒了炭火,在盆内红红地闪耀了几下,又复了平静。

不多时,赵易领了两个人进了帐内,深衣长袍,看样子是随军的大夫。两人恭恭敬敬地站立于榻前,仔细地查看了莫莫的背伤,半晌,留山羊胡须的医侍开了口:“回王爷,是鞭伤。”

“我知道,”赵易并不看他,抬手拂过莫莫贴于额前湿湿的发丝,平和地问道:“血丝是怎么回事?”

“这……”山羊胡子抬袖擦拭脸上的汗,有些紧张:“这可能是鞭伤未完全愈合,路途颠簸所致。”

“知道了,你先下去。”赵易一挥手,山羊胡子赶紧躬身退下。另一医侍站立于旁,若有所思。

“你说呢?”赵易看着他。盆里的炭火暗了下去,哑然生出浅浅的灰。

“回王爷,此乃鞭伤未愈,又中毒所致,”医侍声音洪亮,“看迹象,此毒已速速解去,只是下剂太猛,血气一时过盛,伤口不易愈合。”

“是什么毒?”赵易握住了莫莫的手。莫莫切切感到他手掌的力度,合着温度透过她的手指。

“胡毒兰花楹木。”医侍毫不犹豫,下了判断。莫莫仿佛嗅到花蕊垂丝散发的幽幽清香,诱着她沉溺于迷人虚幻。

“中此毒后,幻境重现,如置身于兰花丛中,花香溢入口鼻,身热体燥,此香为胡人所用,是……”医侍略一停顿,随即接着说道:“是男女欢爱之药。”

莫莫转过脸,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眸子,他正看着她,温和沉着。医侍已退下,掀起的帘子带进寒意,灭了盆里的炭火,帐内昏暗寂然。

赵易松开了她的手,帮她掖了掖毯子,转身取了个小圆荆筐。筐内盛着红罗碳,他拿了几块丢入火盆里,吹了火镰子,火苗忽又窜起,飘影在帐内。一阵悉唆的细碎金属声,赵易卸掉兜鍪盔甲,一身白袍褶服,黑发被整齐束起,火光照映出一个修长的身影,贴印于帐壁。

“雁岭不比金陵,七月流火,寒意四起,”他拨弄着炭火,眉眼平顺,像是自言自语:“快马加鞭,回去也要两三日。”

莫莫卧躺着,双臂稍微有些麻,又挪动不得,颇为尴尬。赵易觉察到了什么,嘴角一弯笑意,踱步上来,坐在榻前一矮圆凳上,伸手捋了她落于眼前的发丝,使她和自己对视。

“就那么想离开王府?”他收了笑,眼里含了询问,正色问道:“还是只是想见谁?”

盆里爝火微光文文,一滴泪倏然掉落于枕巾。莫莫起身披上衣衫,取了孔雀翎斗篷,背伤抵不过心伤,如果说眼前的男人给予自己的温情是为了让叶仲宁死心,让他好好地做他的驸马爷,那么自己的心谁可以蒙蔽,谁可以让它还原如初?她知道他在这里,跃马千里之外,月寒星冷,孤衣单薄。

赵易随着起了身,缓步在帐内,望着她,开口道:“他回去了。”

营帐外寒风萧瑟,卷起落寞气息,一派深秋之夜的景象。山岭浓重,回应了几声战马的嘶鸣。远近几处篝火,点点倒影溪水中,升起寥寥烟雾。不时有几排披甲士兵列队走过,步履齐伐,刀器浮光,霍霍逼来。他走了。莫莫扶着帐门,思绪寂寥。他本不该来。雁岭离青城有多远?对掌权人来说,尺幅千里,掌上河山;而对她,无异于天涯。

赵易加了件青蓝长袍,抚着她的肩,笑道:“看风景得等白日,天冷,回帐内吧。”

“王爷。”索复大步上前,铜铁鳞甲声响细微,一把宝剑落鞘在手,辟闾生辉。老将瞥眼看着莫莫,面色忧虑。莫莫不作声,转身进了帐内。

“王爷,”索复压低了声音,“轻骑三千,弓箭手齐装备发,翻山越岭,将士们跟随王爷,为的是抵抗胡人,王爷难道只是为了……”莫莫拨开帘门一角,见索复躬身抱拳,念念有词;赵易背对着他,反剪着手,眉头微蹙。

“恐怕将士们有怨言。”索复抬头看着赵易,一脸刚毅。

“有什么怨言?”

“说王爷为了女人,放弃抵御胡人。”索复不加迟疑地说。

“抵御胡人?晋州的胡人怎么不抵?”赵易反问道,颇为愤慨:“两国交界处,崇山峻岭为障,军营设于此,向来为防不为战。关西民不聊生,晋州狼烟四起,索将又有何解释?”

“王爷!”索复猛然单膝跪下,宝剑触地,发出一哐啷声响。“王爷英明!老身日思夜想为的就是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