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合在一起得出的总表,一般是给决策者看的,比较一目了然。我得先强调一下,这张表很有意义,因为它是张内部财务表,所以是最真实准确的表。”

那兰说:“难道还有虚幻的表?”她明知自己有点“假天真”,连她这个书呆子都知道,没有哪个公司哪个单位会将内部财务表展示给外人。戴娟说:“当然,任何单位都这样,包括一般的企事业单位和上市公司,都有内部表和公开的报表。所以,当我读完这张给‘自己人’看的报表,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了?”戴娟指着一些条条框框里的数字说:“瞧,这是过去几个季度集团在能源方面的销售额和盈利额,看出什么趋势吗?”那兰说:“节节败退。”戴娟说:“要我看是全军覆没!”

“这么严重?”戴娟说:“如果真只是全军覆没,的确不好,倒并不是那么可怕,因为你总可以东山再起。最可怕的是这些。”她指着屏幕左下方的一串数字说:“你看他们的特征是什么。”那兰仔细读过后说:“也是递减,甚至成负数,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资金链数据;你看,还有这排数字,几乎呈级数递增的,是债务;这些数字的疲软说明,鑫远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这本身并不很突然,最近是本土矿业的冰川期,不少大小企业都出现了资金链的问题,只不过我没想到鑫远受到的打击这么大,因为以前听卫平提到过,鑫远的优势在于有很不错的现金储备,当年为了拿下一个采矿权,一两亿花出去,用的都是现金。但我从这张报表上怎么也看不出来。”

那兰想,难怪戴娟跟巴渝生说,这些发现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她问:“鑫远……抱歉我这个外行人才会这样问,鑫远会有倒闭的危险吗?”戴娟的脸上现出一片悲哀的神色,但显然不是觉得那兰的外行有多么悲哀,她说:“鑫远不是有倒闭的危险,而是已经撑不住了,已经倒了!”那兰大惊,想想又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么大的事……这怎么可能?怎么没有任何人提到?警方、媒体,好像谁都不知道。”

戴娟说:“所以说,这是张内部表,只有鑫远的少数决策者知道,任何像鑫远这样的大集团,都不会在一连串负面的数字前倒下,用百足之虫那样难听的比喻应该是可以的,比如鑫远分流的其他一些产业还在盈利,账面上还有些信用,给员工发工资或者维系十天半个月的生产还问题不大,但没人会相信这些问题在短时间内就能解决,所以从实际上说,鑫远已经垮了。”她颓然靠在沙发背上,揉着眼睛,揉着太阳穴,最后手无力地垂在沙发边的石灯上。

那兰忍不住对那石灯多看了两眼,灰色石体遍布金色斑块的点缀,和整个客厅淡淡青绿色调略略不合,但挂着一圈小灯,想象着点起来一定会有金灿灿的效果。她斟酌了一番,还是说出了不得不提的看法:“这么说来,你叔叔承受着空前的巨大压力……鑫远是他一手创办的,曾经轰轰烈烈的大企业,大厦将倾,他又无力回天,精神崩溃,并非不可能。”

没想到戴娟说:“还是不大可能。我是说,叔叔不会因为企业要倒就崩溃,以我的了解,他不是那样的性格,他是那种能扛住事儿的人,更何况,企业和个人资产分开,他这点基本常识总是有的,鑫远破产,他现有的个人财产不会少掉一分钱……这个具体我不好说,等我婶婶来了你们可以问她。”

那兰将这些话都暗暗记下,又问:“那依你的意思,戴总如果真的崩溃、或者想不开,一定另有原因?”衝戴娟点点头,说:“只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

案发前九天,江京市富江路米米餐厅

三名劫匪今晚的任务是帮劫匪甲的女友搬家。她东西本来就不多,新租的房子比鸡窝都小,也放不下太多大件家具,所以搬完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几把椅子,重体力活就结束了。四个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女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在嘈杂的小饭店里接听,听着听着脸色就有些不对。她放下电话后对劫匪甲说:“情况有变化。”

劫匪丙问:“有什么样的变化。”

“很严重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切都要重新安排起。”

5月20日中午12:30许,江京市东隅路鱼米香饭店午饭那兰被迫请客,按照谢一彬的说法,谁让她是老板娘呢。那兰说你能不能把“娘”字去掉,等我活到四十开外后再请你加上。

谢一彬冷笑说:“都说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类,看来也不能免俗啊。”

那兰不屑和他唇枪舌剑,问道:“你进入主题吧,有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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