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徐林搬过一张木椅子,侯希光怒气未消地坐到椅子上。对面一排桌子旁坐着葛运成、兰晓平。葛运成指指旁边的座位说:

“你们坐这里,谁记录?”

一个干警拿着蓝色的会议央坐到旁边。

葛运成说:“开始,徐林和伟华两人负责审讯。”

徐林的目光在侯希光身上停留了一会,说:

“姓名?”

过了一会,他才懒洋洋地回答:“侯希光。”

“年龄?”

“50岁。”

“职业?”

“县政协主席兼县粮食局长。”

“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吗?”

“我不该带手枪。”

“这是现场发现的问题,其他问题?”

“其他?我安分守纪,勤奋工作……”他突然想到汪登生不只一次含沙射影地对他说过:

“扛得住,难受一阵子;扛不住,难受一辈子。”当然他在政治舞台上混了几十年,什么不知道?

绝不能随便乱说,说多了自己倒霉。于是他傲慢地说:“工作上的缺点错误我不否认,但是违法乱纪没有!”

鹿伟华说:“那么前天一夜你到哪儿去了?”

他装作镇静,想了想说:“前天夜里,前天夜里,哪里也没去。”

鹿伟华说:“我告诉你吧!你到红楼宾馆干什么去了?”

“哪个红楼宾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随手从旁边拿过一张照片,对旁边一干警说:“让他看看这是谁?”

干警把照片拿到他面前,他一看吓得只打颤,这张照片正是他走在令孤达和伟育中间,进红楼宾馆大厅时的景象。但他马上故作镇静地说:“怎么?我没有行动自由?”

“你知道那批小麦并没有运走,现在已经被扣留在省粮厅了吗?”徐林说。

“那是非法的,我们这是正当交易。”

“那份合同在哪里?”徐林问。

“没有合同。”

这时葛运成说:“你候希光自以为什么事都是那样神秘,你不说别人都不知道。你错了,你知道我们省市纪委、检察、审计部门这些同志在这儿是混饭吃的吗?可以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野当中。好,我给你提示一下,你讲讲曲锦秀事件吧!”

他低着头,往事如烟地浮现在面前。

曲锦秀是粮食局会计,45岁,中等身材,瘦瘦的。“文革”后恢复高考制度时,财会中专毕业。她伴过七任粮食局长,由于她业务熟悉,账目清楚,所伴过的局长都有些怕她。侯希光上任不久,自以为他这个粮食局长和前面任何人都不同,因为他是县政协主席,一个正县级的显赫位置。当然他是瞄准粮食局长这个位置,动了很多脑子才谋到这个比正县级小两级的正科位置的。

谁知他上任不久就碰了一个钉子。那是1997年12月底,他叫会计曲锦秀把一笔80万的款子转到市一家小公司去。可是曲锦秀说:“转款子要有进出理由,转出去80万,必须有80万的东西进来,凭空转走80万,不行!”

侯希光把曲锦秀找到办公室好说歹说,她就是不答应。直到他大发雷霆,骂她,甚至羞辱她,可曲锦秀坚决不干。自此之后,他千方百计想拔掉曲锦秀这个眼中钉。于是揭发曲锦秀的人民来信如雪片一样飞到县纪委。县纪委把人民来信批转给侯希光,粮食局成立了专案组,侯希光亲自任组长,对曲锦秀进行审查。不久,把她关起来,隔离审查,不让她回家,不许和家人见面,夜里轮班提审,不让她睡觉。一天夜里,三个蒙面大汉闯进曲锦秀的隔离房间,对这个45岁的中年妇女进行轮奸。她终于经不住政治上的陷害和精神上的蹂躏,留下一封很长的绝笔信。

那个看管她的农村妇女实在不忍心,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的绝笔信藏在女厕所的下水道管旁。

专案组以曲锦秀畏罪自杀为由,了却了案件。侯希光除了心腹之患。此后,粮食局个个提心吊胆,没有人再敢说候局长一个不字,侯局长说过的事,没有人敢不办。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三个副局长全部调走了。接着他把下属各公司、工厂、各粮管所负责人全部作了调整。于是粮食系统谁都不得不承认侯局长要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侯局长要提拔的人,只是一句话。

葛运成看看表,对徐林和鹿伟华说:“把他关到隔壁房间去,我们商量一下。”

徐林叫两个干警把侯希光带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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