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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愧地说:“你知道得比我都清楚——你能不能根据你的经历,编本教材?”

“教材?”

“就是类似《三字经》的书,教别人念的。你也知道表哥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来了我这都糊涂着呢,你就写一个能让他们明白的书。比如第一章就叫我是谁,第二章叫这是哪儿,第三章叫历史上的今天我在干什么……等等。”

李师师当然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咯咯笑说:“你不想让他们把你当神仙啦?”

牌子很快写好了,李师师只是给我描个几个大圈,然后把笔往我怀里一扔,说:“描黑的活你自己干吧。”

我专心致志地描着牌子,却见李师师还不肯走,看着牌子上梁山两个字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说:“这次……没燕青。”

李师师茫然若失,淡淡一笑。

那牌子描出来以后很是好看,上面有四个斯文秀气的繁体大字:梁山好汉。

第四十五章 纳头便拜

第二天9点多我开始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们的目的也很一致:听说我一次招了300个学生,希望我给他们“匀”几个。

现在是7月,各大学校招生队伍开始四处流窜。很多人对所谓的“招生”其实并不了解。90年代末,“自考”开始流行,很多正规高校设置自考班,招收对象很广泛,主要是刚参加过高考的应届生。开始的招生人员多是学校的杂务人员,后来逐渐被头脑灵活的学生代替,再后来渐渐成了特定时期内社会闲散人员闻风而动的淘金期。招一个学生,根据其所学专业不同,可以得到十分优厚的回扣,多则几千。

换句话说,现在的招生大户都是有些小黑势力的地痞流氓,他们利用威逼利诱对生源巧取豪夺,七八月份正是他们事业的高峰期,“江湖”上群魔乱舞血雨腥风啊。

这个消息不用问是癞子透露出去的,而且我猜想他要不是有这活儿忙着,也早投身教育事业了。

一次收300个学生,那几乎是神话一样的所在,有人眼热毫不为奇。

开始的几个电话还比较客气,知道说人话,跟我攀关系,说认识我们郝总什么的。这类的,我也一律客客气气摆明态度,说这300学生是我从某农村挖出来振兴我国武术的,学费全免云云。

后来的几个也不知道是真有实力还是前几个挂了电话的觉得自己被耍了又换人吓唬我,这些人的主要意思大概如下:一,我知道你姓萧的在哪儿住,是干什么的;二,那300人我们不全要,大家出来混要讲个面子上过得去,我们开了一口你起码得给我们匀个一百五十的吧;三,这一百五十的我们是要定了。

对这样的我一律回:有本事自己去拉去,拉走一个我个人奖励你们500块钱。

我说的是真心话,结果被误会成了挑衅和叫板,他们愤怒地说:姓萧的你在哪儿呢?

我还得告诉他们我12点到火车站接人,有事到那儿找我。

我是11点45到的车站,一路上这个牌子给我带来不少尴尬。我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想到用纸呀塑料袋什么的挡住点上面的字,等出了门才发现人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牌子太大,挡还没法挡,我拿着一片半人高的写有梁山好汉的装过电冰箱的纸片子,边边沿沿还参差不齐的,好几次巡警都几乎要拦住我了。

到了车站,我站在站台外等着。12点一过里面开始大批地出人,我赶紧把纸片子举过头顶,迎面出站的人看着我纷纷掩口偷笑。我身边一个也是等人的中年人,开始还没注意,后来因为离我站得太近,又见很多人冲这笑,不自然起来,开始检查自己的拉链是不是开了,头发是不是乱了,还趴在铁质的广告牌上照自己脸上是不是有鼻涕什么的。我实在不忍心了,跟他说:“大哥别看了,不是笑你。”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地看见了我手里的牌子,不禁也乐了,说:“你这是接人呢还是搞行为艺术呢?”

我只能告诉他我和外地的网友组织了一个模拟梁山俱乐部。现在网上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中年人也不以为奇,问我:“那你扮演谁?”

我没好气地说:“西门大官人!”

中年人笑:“好角儿啊,接的网友里有金莲吗?”

我们就这样胡扯着,后来才知道从海南来的那趟车晚点1小时,我愣是傻站着举着那倒霉牌子白等了40多分钟。

大概1点零几分的时候,第二批人流高潮到了。随着唏里呼噜地往外冒人,我的心情也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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