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部分 (第1/4页)

“什么?……不会吧?”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看来,察珲多尔济现在国亡家破,投奔大清是他唯一的出路,将女儿留在这里当人质也是他对大清表示忠顺的一个象征,但万万没想到,这个人质同时也是耳目!

“当然会,”班第答得十分笃定,“土谢图汗为人如何,你也略知一二,他并非正人君子,行事反复。你以为当前投奔大清是他唯一的选择?”

“难道不是吗?”我却想不起来察珲多尔济还有别的出路。

“别忘了,还有噶尔丹。”

“噶尔丹?”我瞪大了眼打量着班第,“你没发烧吧?就是因为察浑多尔济杀了噶尔丹的弟弟,厄鲁特才举部攻打土谢图汗部的,他们两家有血仇,察珲多尔济怎么可能会去投奔仇家呢?”

“你错了,”班第肯定地道,“即便察珲多尔济没有杀噶尔丹的弟弟,噶尔丹依然会挥师东进,他的最终目的是一统蒙古各部,甚至入主中原。禧儿,你要知道,国与国之间本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喀尔喀蒙古正处在大清与噶尔丹所辖领土之间,恰似一道屏障,当前大清与厄鲁特之间的关系微妙,察珲多尔济也深知这一点,若我们给出的招降条件不如若噶尔丹的丰厚,说不定将来他就成了我们的敌人。”

“想不到……竟会这样?!”班第的这番话让我深深地觉得我太“单细胞”了!原先我只知道政治是复杂的,却没想到复杂到这种程度!若不是今日班第向我言明,我是做梦也想不出来,原来“盟友”和“敌人”的关系居然可以这么般“千变万化”!先前想要逗逗班第的意图在这震惊下顿时烟消云散。

“好了,快把嘴巴合上吧,”班第笑了笑揽住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的,可是,你与那其其格走得太近,我心里又实在担心。你这傻丫头向来心善,看谁都是好人,若有人在你跟前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你又该对人家掏心掏肺的了……”

班第在我头顶唠唠叨叨的,我靠在他怀中一面寻思一面远眺,恰巧望见另一队人马中领头的其其格正边走边抬头望向我们这边,我与她的目光轻轻一碰,她却调了开去,转头与身后的小穗说起话来。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跳出小穗这阵子跟我念叨了好几遍的那句话——“依奴婢看,她就是想勾引大额驸!”,我就这样鬼使神差般地抬头问了一句:“班第,其其格是不是喜欢你?”

班第的唠叨成功地被我这句问话阻断了,他很显然呆了一呆,但随即却望着我笑得眉眼弯弯的,很显然那笑容是打心眼里开出来的,不知为什么,我一看他这副神情,一股无名火顿时从脚底冒到了头顶,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恼道:“笑什么笑?很开心是不是?”

“哈哈哈……”我这么一说,班第居然笑出声来了。

“笑个屁啊!”我怒火中烧,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想要推开他,他却紧紧地环我边挣扎边骂道,“放开,快放开我,你个死班第,别碰我……”

“禧儿,”班第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忽然在我头顶响起,“五年了,整整五年,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

“你……哭什么呀?”这家伙,自三姑婆去世那次后,我就再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今儿是怎么回事?他武功这么高,向来是铜皮铁骨的,就算我又骂又踢,对他而言就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不用这么伤心吧?

班第抹了把泪珠,红着眼眶,却露出了极灿烂的微笑,深深地望着我。我忍不住伸出右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奇道:“没发烧啊,干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神经出毛病了?”

“禧儿,”班第握住我的右手贴在他的心口上,问,“你听见了吗?”

“听见?听见……什么?”这家伙莫不是真的神经错乱了吧?让我用手感受他的心跳,却问我听见了没有?一点儿逻辑都没有!

“你听……”班第神秘兮兮地道,“它反反复复地说——禧儿,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

听着这句表白,我脑海中瞬间划过一个念头——刚刚我恼他,其实是我在吃他的醋啊!我的脸颊瞬间燃烧起来,急急地想要将手抽离,他却轻轻一拉,又将我圈进了他的怀中,而后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凝望着我的眼睛道:“禧儿,打从八岁起,我这心里就只能装得下你,再没有多余的地儿了,你知道吗?”

那两道深情诚挚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让我的心头荡漾着丝丝甜意,心跳前所未有的分明,脸颊也烧得越发厉害,班第那温暖的气息越靠越近,就在他那鼻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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