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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说自立为帝的事,要刘屈氂帮忙。

刘屈氂说,我老了,又病得这么重,没什么用了。你去找御史大夫,就说我要他听太子的,让他召集百官立太子为帝。太子立为皇帝的那一天,我就是不能去,也要派我的儿子或是我的侄子去。

太子很高兴,就去找御史大夫。御史大夫答应,北军一守住长安城,他就带百官来拜太子,拥立太子为帝。

谁也没有料到,刘彻会在芝水旁静静地坐了一夜,他不向任何人讲,这一夜他都想了些什么。方士栾大想凑上去,提醒皇上该吃药了,也被刘彻吼上一声滚,没人敢凑近。刘彻坐在篝火旁,把他的剑插在倒树上,冷冷地凝视着剑的寒光。

天亮了,他叫来司马迁和吴福。对司马迁说,我写了一道诏:命令刘屈氂抓住太子,拿住他问罪。你回去办吧?

司马迁真想冲口而出,这么做就成父子对决,不是太子死就是皇上亡,何必这样呢?他想劝刘彻,请求自己回去与太子见一见,听太子说什么,但他不能再劝了。决策是皇上一夜未睡想出来的,能轻易改变吗?但他明白,交与刘屈氂去办,太子就死定了。

吴福急匆匆地说,皇上,这么不行。太子他是个好人……

刘彻大吼,我就不是好人了?你看我像不像好人,什么时候大汉天下的事儿,轮到你一个狗奴才说话啦?

吴福从没见到皇上这么发怒,他不作声,傻了。

司马迁见到刘屈氂,已是第二天黄昏了,当他一报自己的名字时,门房就说,丞相在屋里等着中书令。司马迁进了屋,刘屈氂还是躺在床上。司马迁感觉到,他似乎随时都能从床上一跃而起。说起皇上在芝水旁服食了一枚灵芝,说起皇上看鲤鱼跃龙门,又说起皇上一夜未睡,才给他写了这块帛。拿出这块帛来,司马迁说,这是皇上用剑从自己的衣襟上割下来的,就用篝火上的炭书写的。

刘屈氂打开一看,只有寥寥五个字:安天下者刘。

这是圣旨,也是口号,是说能安天下的人,做大汉皇帝的人非他刘彻不可吗?是告诉刘屈氂这个,提醒他吗?还是说太子兵乱,要刘屈氂站出来,安定大汉天下吗?这也像当年诸吕构乱,太尉周勃起兵治服他们,安定大汉天下。要他刘屈氂学周勃,做安定大汉天下的功臣?

可司马迁看这五个字,文人的聪明就来了。这五个字也说明,刘彻心里很犹豫。太子刘据也姓刘,怎么就知道刘屈氂此时非要助你刘彻,而不去帮太子刘据呢?何况刘屈氂是太子的师傅,他帮太子可能会更顺理成章一些。皇上这诏有点儿含糊,也许是有点儿霸道,在他心目中,这个刘字可能就是他自己,不是刘安,也不是刘据吧?

刘屈氂猛地一掀被子,大呼:就是病死,也得听皇上的命令。叫全家人都上院子里,我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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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 第二十九章(6)

家人集合院内。刘屈氂说:太子造反,皇上下诏,要我去讨太子。你们都知道,我是太子的师傅,跟太子比跟皇上还亲,但君命不可违,你们每个人都拿起兵器,像我一样,为保卫皇上而战。

刘屈氂对司马迁说:就请中书令大人回禀皇上,等我拿住了太子,率文武百官,去芝水迎请皇上。

刘屈氂先带人去北军大营,任安出来迎接。刘屈氂问他:太子有没有下令调动北军?

任安说:太子给了我节杖,要我率领北军护城,不许皇上回长安。

刘屈氂看着任安,说:不知北军使者想怎么做?

任安说:听丞相吩咐。

刘屈氂很沉痛,说起与太子的师生情谊,说起太子要兵变,北军不可调,北军只听一个人的令,那就是皇上。只看调北军这一件事,太子就足够谋逆之罪了。刘屈氂说自己是老臣,他决定率人去攻打太子。

任安说,攻打太子,得有皇上的诏旨,老丞相有没有皇上的诏?

刘屈氂说,皇上出去巡幸,不知在哪里,怎么会有诏?

任安说,没有皇上的诏命,北军不能动,我只派北军去把守长安城的四门,去看守茂陵入长安城大道,免得有人生事。老丞相你保重吧?任安是心想自己看守住茂陵,不让人进长安生事,看守住四门,皇帝要是回来了,他也有功。太子要是自立为皇帝,他就听命于太子。任安觉得,在这父子相残的争斗中,他做得很聪明。

刘屈氂就命家人全都头束忠孝带,用白绫书写“安天下者刘”。人从丞相府出,直扑向东宫,要与太子决战。刘家人一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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