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朔风吹撼,白沙平野,人气寡淡,在北方冬季的原野上,地面上的夯土甬道好像国家的电缆设备一样吸引着他们。

英布额上刺有墨字,肌肉发达,以勇力闻名,是鄱阳湖大盗出身,娶了鄱阳湖县令的女儿,是个黑白两道的人物,走起路来像黑道大哥那样外八字的走法。蒲将军,也是个投身革命很早的家伙,但是遗憾的是史书上连他的名字都没留下来。

英布对蒲将军说:“你带领着你的人,负责砸烂这些甬道。注意,每隔几百步砸一段,不要连续着。要小心秦军。我在这里等着你。”

看着蒲将军欲离开,英布接着说:“放心点,这不要紧,你会没事的!”

“真的吗?”

“我是在对我自己讲。”

啊?蒲将军哭丧着脸拎着夯锤往国家电缆工程去了。

英布则带领自己的一万人,驻立在附近担任警戒。英布把部队展成战斗队形,那边则乱糟糟地开始乱砸。蒲将军指挥着喊:“注意,注意,把乱土块堆在甬道里面。不要往外倒,不要往外……”

几百米几百米被捣烂的甬道墙,很快在漳河以北的天空之下,一段段地暴露出来了,好像蛇蜕掉了一段段的皮。

就像神经被一根针刺了一下,秦军很快就感受到了有人在破坏运输线。章邯命令就近驻扎的秦军,出壁垒前去讨伐。“一定要保住甬道。”后面跟着大队的工程兵。

英布看见秦军穿着黑色的军服,从地平线上涌现出来了。一开始只是一个点,随后变成一大团。英布知道,自己作为人数有限的先遣部队,面对敌人主力进攻时,把握好时机是可以避免被吃掉的危险的。因为敌人在前进时通常也派有前卫,而并不是整个主力军队以庞大的优势兵力同时前进。敌人的前卫军队数量上至多不过是数千一万,即便比英布人多一些,英布也是不怕的。他的骑兵通知远处蒲将军的人赶紧拿着榔头转移。

英布这时候所担心的是,自己和蒲将军有可能遭受敌人分出一部分纵队进行迂回或包抄后路的攻击,因而不能迅速撤离,被秦军主力挤过来,陷入泥淖成为困兽,无路可走。但是一般来讲,这种危险往往是很小的,因为敌人会怀疑英布身后有大批主力在跟进,担心派出迂回侧击或者包抄的纵队会遭到义军主力与英布的夹击。所以,前进中的秦军总是保持在同一条线上,而秦军只有在确实查明英布一方的情况以后,才开始小心谨慎地分兵迂回至英布军的某一侧翼或后路。由于秦军处于这样摸摸索索、小心谨慎的行动状态,蒲将军在真正的危险来到以前可以先行转移。

英布则留下来进行抵抗,尽可能借助一些有利的地形,比如丘陵。当他的部分人马顽强地以弓箭继而长矛与秦兵厮杀缠战的时候,他的一部分主力则继续迅速退却,并且在退却中不断分出小部部队,作迟滞秦兵的阶段性抵抗。为了激励这些留下来死战的勇士,英布总是守在前锋与他们并战,甘冒锋刃,直到这部分人斗到兵尽力竭的最后一刻他方才策马飞离。

就这样,在运动和转移与穿插进行的小规模抵抗中,英布与蒲将军的军队,始终顽强地保持着独立机动,避免与秦军全面接触与决战,同时不断伺机毁坏甬道。

甬道被他们破坏得酣畅淋漓,好像被孟姜女哭倒的长城,每当秦军组织人马奔来时,英布又往往成功地通过上述战术脱离转移。

总之,根据史书的记载,英布、蒲将军为秦军造成的后果是,又肥又白的王离开始吃不到东西,变得不肥不白了。

大约是因为从前宋义的消极影响还在吧,项羽和范增觉得只有打碎这些士兵的饭碗,才能让他们在未来的决战中一往直前。项羽传下命令去,釜和甑全部凿烂。

当时的人可能爱吃小米干饭,当然项羽这帮来自楚地的可能爱吃大米干饭。他们携带的釜,就是陶制的大锅,中间鼓,上面开小口,略像个缸。而甑,就是罐子底下有孔的。把甑置于釜上,燃火后,釜内的蒸汽通过甑底的孔,将甑内的饭蒸熟。“甑中生尘”、“釜中生鱼”,就是形容这家人贫困断炊甚久了。

房子也要烧了。楚兵举着火把,把庐舍全点着了。公元前207年十二月漳南南几个小城邑,从地面向天堂冒起了一道道烟柱,被残冷的冬风翻卷着。

倘从天堂下望,必是漳河在大野中远行。天光在水面上,岸边上,战士们一线线地排着队,已经开始上船了。大约是英布开拔后的十天左右。他们身上都背着三天的干粮,他们希望自己能够吃满这三天。

漳河上的风不大,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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