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户人不年不节的,吃它干啥,留卖钱过日子吧!”于是高宗藩就隔三差五的带两个回去,假称是卖不掉的,硬逼着奶奶吃下去。

高宗藩挑起馍筐,大步往家赶,不多一时,来到马陵山。

这座马陵山就是战国时期,魏齐大战孙庞斗智之处。据《沂州志。山川志》载:“马陵山在州东九十里,与郯城接,状如奔马,直抵宿迁……齐战魏,孙子胜庞涓于此。”此山自鲁南蜿蜒南下起伏绵延数百里,人们习惯地把靠宿迁的那一带称南马陵,山东省境内的称作北马陵。

南马陵风景秀丽,人文景观甚多。有“三仙洞”、“七真岩洞”、“仙人桥”、“望亲庐”、“龙泉夜雨”、“司吾清晓”这些名胜古迹。还有大清风流天子乾隆七次下江南,六次在这里停辇住跸,更给此山增添了浪漫色彩。而北马陵就不同了,有很长一段是光秃秃的。高宗藩回家的路正要经过这里。这秃岭下有一条深涧叫鹁鸽涧,顾名思义,这里曾是成千上万只鹁鸽子栖息繁衍的乐园。不知什么时候起,蛇类侵人这里。先是吞食鸽蛋和幼鸽,渐渐地,蛇越聚越多,对鹁鸽家族和其他禽类形成了致命威胁,能飞的统统飞走了。蛇也因无食可觅,悄然离去。如今只剩下“鹁鸽涧”这个空名了。

此时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黑松林。山里寒风呼啸,林中松涛汹涌,整个马陵山都让人恐怖。高宗藩不由左顾右盼,急匆匆连走加跑,恨不能一步跨出山外。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断喝:“站住!”

高宗藩用眼角余光一扫,只见树林暗处冒出四条黑影,正向自己围了过来,知是遇上了剪径的响马。可是一想又不对,这里地形虽然险恶,到像是强人出没的地方,但要出了这片林子才是通往官道的小路,有谁半夜三更到这里来呀?自己如不是绕了路,也不会误入这片林子的。

“干什么的?”那人又问。

“走路的。”

“废话!爷问你从哪儿来的?”

“集上。”

“上哪儿去?”

“回家。”高宗藩听那人问得轻巧,回答的也就显得悠闲。

另一个人大概觉察这样问下去不是那回事,这哪是短路,倒像是和熟人啦大呱了,便低声对那人斥道:“你还想跟他攀亲戚呀!”说着一把将他拨拉过去,自己向高宗藩逼进一步问:“懂规矩吗?”

“啥规矩?”高宗藩故做茫然地说。

“不知道让爷来教你,”他伸出左手抓住高宗藩的衣领逼进一步,“今天在这遇上了,你得给几位大爷上点洗面礼。”

高宗藩心里暗暗发笑,他听李老师说过剪径的蟊贼要买路钱的黑话。所谓“洗面礼”是指赌搏中赢家得了大注钱,不全拿走,给输家多少留下一点,算是盖盖面子、转转手气,也叫作洗面钱。听这个充内行的家伙一副赌徒口气,看样不是个响马,最起码也不是惯匪。

“我要不给你洗面呢?”高宗藩有意逗他。

“那就怪不得爷们手下无情了。”他话还没说完,右手就向高宗藩劈胸一拳打来。

高宗藩等那拳似沾身似不沾身时,一撤步,卸掉了。那人一拳走空,立脚不稳,向前冲去。高宗藩撤下去的脚一点地又返回来向前跨一大步,后脚一蹬跟进半步,伸手一个“黄鹰掐嗉”直奔那人颈嗓。眼看就要掐上,可他连一点破解的招式都没有。高宗藩见他是个十足的外行,心存仁慈,一转手,轻轻捏住他的肩胛骨。只用了三分劲,他已受用不住,蹲到地上“唉哟唉哟”地叫唤起来。

其他三人看到同伴挨打,一起围了上来。其中一人空手,一人拎刀,一人拿棍。高宗藩这才看清原来那刀是日本“三八大盖”枪上的刺刀,那棍是一根鸡蛋粗的松树枝,看样子是现做的。

再看那几个活宝的姿势,高宗藩心里又笑了。那空手的倒还老实,拉了一副时刻准备挨打的架子,那拿棍的把棍举得老高,好像在扬场。那拿刀的更可笑,他拉了个式子到有点儿像“乌龙掉尾”,但那刀却没藏进肋下,那个不伦不类的样子活脱脱成了《打渔杀家》中的丁府教师爷。

高宗藩心想,别看刀是刃器,在这种人手里也不过是破铁片子一块,不足畏惧。倒是要小心那条棍子,棍打一大片,就是外行拿着,哪怕是胡拨乱抡,也比那口刀难对付。于是先瞅个空,一脚把那口刀踢飞了,以便集中力量对付棍子。谁料,那拿棍的简直连练拳人的屎都没吃过,比捧哭丧棒还要呆板。高宗藩用手一抄就把那棍抢到手里,抓住两头在膝盖上一磕,“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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