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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一位青年问,“臣眼生得很,还没有见过这位小哥呢?”李卫笑着说:“你小子没有见过的世面多着哪!别看这位小哥子,把你们衙门里的人全都叫来,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复姓端木,名良庸,是新近才跟了宝亲王一同南巡的。”“哎呀呀,失敬了。不过我瞧他文质彬彬的样子,倒像是位读书人。王爷,皇上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哦,皇阿玛身子是不大好,不过也没什么大病。我这次出京,就带着寻访异能之士的差使。你这里若有身怀绝技之人,可写了密折奏进去。哦,对了,你马上就要进京了,一路上留心寻访就是了。”李绂回答说:“王爷,据臣看,皇上哪有什么病?他全是累的呀!我这次进京路上,注意寻访就是。不过王爷刚才说到的'异能'之士,臣却不敢奉命。不但我不奉命,还要劝李卫老兄也小心着点。那些离经叛道的人,可千万不能胡乱荐进去。你要是荐了,我一准要弹劾你!”“嘿嘿嘿嘿,你小子弹劾我还少了?不过是狗咬对罢了,有什么稀奇的?上回你告我一状,说我荒怠政务,违旨看戏,怎么样,还倒给我一个'李卫奉旨看戏'的彩头。告诉你,吃喝玩乐,荒淫政务的事,咱李卫从来不干,谅你也不能把老子怎么样。”李绂也笑了:“说来说去,你小子总是有福。不过,只要让我见到你有一点不地道的事,我还是要弹劾你的。”宝亲王见他们两人一见面就斗口,也不出声地笑了。弘历是个十分好相与的王子,别看他年纪轻轻,可他却是康熙的孙子中唯一受过老皇帝亲手教养的人。不但学问最好,而且气质特殊,于龙子风孙的雍容华贵之中,又带着温馨可亲和宽大包容,让人只要一见就难以忘却,却又不敢有丝毫亵渎。他拦住了二李的玩笑说:“我这次是从信阳府直下湖广来的。有人曾劝我从南阳过来,说那里路好走些。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南阳是河南的面子,那里有名的富裕,千里不断青嘛!我没看他们这个'脸',而是看了河南的'背'。比了一下,觉得你们湖广治理得要比河南好得多。李绂啊,你马上要到直隶去上任了,有句话,我想劝你。以你的学识和正直,直隶也是可以治好的。不过,皇上要锐意振兴数百年的颓风,要刷新吏治,许多陋习,就不能不有所更张。河南和江南都在试行火耗归公,摊丁入亩,加上垦荒,岁入都增加了几乎一倍,已经证明了这是好办法。我劝你到直隶后,也要设法推行。杨名时在云贵也是按兵不动,但他那里苗瑶杂处,和内地不能类比。你是个聪明人,又是皇上的心腹股肱之臣,皇上对你寄托着厚望,你要好自为之,切切留心。”李绂听宝亲王说得严重,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恭敬地回答说:“王爷训海,臣当铭记在心。不过,王爷熟读经史,自然明了,法治与人治相比,人治才是第一位的。所以,皇上以严刑竣法来惩治贪贿,臣一力推行;至于耗欠归公,官绅一体纳粮,臣以为应当因地制宜,不可强求一致。”他指着李卫说,“就像李卫老兄在南京,靠着收烟花税来补国用之不足,实在是国家的一大悲事,岂可以南京一地之法,推而广之?我和李卫私交很好,王爷您是知道的,但要说到公事,他用的是小人之法,我就要鸣鼓而攻之!”李卫却嘻皮笑脸地说:“嘿嘿嘿,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啊?黑猫黄猫,只要能逮住耗子就算好猫!你说我收秦淮楼的嫖娼税不对,难道你武昌就不收烟花税吗?不过,我收得多,你收得少罢了。你收了税干什么?我也知道,不就是给苦缺的官员们补贴一下嘛。我收的多都干了什么,大概你就不知道了。告诉你,我在南京建了三十一座义仓,专门接济无业无产的穷百姓。如今天下的讨饭化子们,连你们湖广的都去了不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南京长年设着赈棚,不管迟早都有饭吃!我在嫖客身上抽了税,再拿去养活叫化子,你说说,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圣人在世,他也不能说我不讲天理。”弘历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们再争下去,就是闹意气了,从来一兴一替制度变更之时,政见不一是常事,这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李绂,你一定要不肯推行火耗归公,我也不想夺你的志。但我要明白地告诉你,这是皇阿玛当今的第一要政,你如果坚持要反对,恐怕你就不宜出任直隶总督。这句话,是我临出京时,皇阿玛对我亲口说的。我在这里给你下点毛毛雨,你也好心中有数。”李绂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颤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又克制住了。这个人,一向以清廉自戒,以传统之法来治理湖广。所以这里的百姓们,都称他为“青天”,他也以此为荣。朝廷每年考绩,湖广总是“卓异”,远远超过了田文镜。其实,李绂和田文镜私交也是很好的,两人还共过患难。可是,自从田文镜在河南强制垦荒以来,有不少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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