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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公英话到此间,似乎想起什么来,犹豫了半天,看看左右没有生人,才开口道:“於菟,其实我这几rì一直想问你……你一力扶持北宫家与李家,又给吾诃子出这些难题,是不是为了……压制良吾部落。”

岑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道:“我是这种人么?”

成公英与岑风相处rì久,知道他最不善作伪;看岑风如此动怒,完全是被冤屈之后的愤懑,心里便知道是误会了——于是忙应道:“当然不是,我自然是相信於菟的为人;只不过……我只担心,吾诃子会怎么想?”

岑风猛地惊醒,恍然道:“你的意思是,吾诃子也会觉得,我有心压制他,所以最后才有那些话说出来?”

“不无可能吧。”成公英犹豫着说道,“否则,他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不免太让人奇怪了。”

岑风紧蹙着眉头,将吾诃子临别时的表现来回仔细地想了一遭,越想越觉得对方的话意有所指,似乎真的如成公英所言,其中颇怀不满之意。什么叫做“郎舅之亲,不该为了外人闹生分”?什么叫“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又说“有什么事情敞开来说”;字字句句,似乎都是责怪岑风突然下暗手,扶持外人而压制妻族。

沉吟半晌,岑风突地冷笑出声:“吾诃子岂能是明白吃亏的人?”

成公英一时不明所以,“唔”地一声,疑惑地看着岑风。

岑风对成公英冷笑道:“成公,你是不明白我那个大舅哥的为人呐!若当真是我算计他,他岂肯轻易吃亏?你忘了么,这两rì他与豹夫人商谈会盟,想让北宫家与李家在盟会上公开俯首称臣,为他正名。可是豹夫人推脱,说是族中未及安定,逃人未归,人心不稳,需要多等些时rì,等族中安顿好了,才好与会——他们商谈的时候,你也在场的吧?”

成公英颌首道:“正是。”

“那你还记得吾诃子当时是怎么说的?”

成公英不假思索地答道:“他并无二话,满口答应了。”

“是啊,满口答应了。”岑风冷笑道,“你看他的言行,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么?”

成公英迟疑了一下,说道:“或许,这也是看在你的面上,好人做到底了?”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岑风断然道,“吾诃子这个人,当初我第一眼看他就知道,此人极有主见;老边当初也说过,我这个大舅哥若面临两难取舍之时,只会伤人,绝不肯伤己。我这点面子,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可是,吾诃子明明是答应了……”成公英仍不免狐疑。

“是啊……最奇怪的就是这个;”岑风也疑惑了,“他怎么就答应了呢?北宫家和李家,当真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乃至于一再让步?”

二人驻足城下,琢磨了许久也不得要领。而在远离破羌城的官道上,宕渠也有着与自家姑爷相同的疑问,只不过,与岑风不同的是,他无须猜测,可以直接把问题提出来:“主人,为何这几rì如此纵容李家那个寡妇?”

吾诃子策马而行,闻言轻轻一笑:“你觉得为何?”

宕渠茫然不解,侍奉吾诃子rì久,他深知自己主人的秉xìng:“总不会为了姑爷的面子吧?”

吾诃子冷笑一声:“岑於菟就是个滥好人、糊涂蛋一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今rì为了朋友旧义扶持北宫家和李家,焉知不是养虎遗患?我可没有他那么傻!”

言毕,吾诃子不再多话,一挥马鞭,三千大军猛然加速,掀起滚滚烟尘。

第一百一十九章 猜度

吾诃子最后留下的一番话让岑风百思不得其解;他与成公英两个将吾诃子可能的想法猜了一个遍,却始终不得要领,总觉得各种可能似乎都有。 。。最后成公英相劝:“於菟,你也不必忧心,或许吾诃子确然只是有感而发,出口闷气而已;并没有我们想得这么复杂。”

岑风摇了摇头,心知成公英的猜测不过是一厢情愿;他幼年时从吾诃子内心中看到的那一柄刀,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与老边的关爱、北宫伯玉、李文侯的亲切完全不同,那是岑风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内心——这几乎成了岑风心头的一根刺每一次拨弄,都会让他悚然心惊;他下意识地对吾诃子的每一个举动深究不放,但是却完全没有头绪。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岑风扪心自问,但并未得到任何答案。

整整一天,岑风都有些心不在焉,处理军政大事之际,常常丢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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