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 (第1/4页)

刚在上邽吃过一场败仗;这么快又想兴风作浪了。话说回来;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兵败上邽;声望大跌;若就此沉默下去;不赶紧作出点别的功绩来;岂不是让他韩遂拱手认输;从此再不能争夺联军盟主之位?

瞬息之间;王国心头百转千回;展颜笑道:“文约话中有未尽之意;何不畅言明示?”王国不动声sè;脸上笑意宛然;一派大度坦诚之风——王国这等做派倒是很合一干首领的胃口;却反衬出韩遂故弄玄虚;一点小心思上不得台面。

“从中平元年至今;凉州烽火经年;各部落损耗颇多;想来后继乏力者不在少数。”韩遂的语气放的缓慢而沉闷;叫人心头凝重;“诸位自己算一算;麾下粮草辎重、军械战马还足够吗?”

座中诸人面面相觑;从别人脸上看到的都是无奈叹息之意。小老虎听到“战马”二字;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北宫伯玉;哪怕以湟中义从的家业都已经捉襟见肘;何况于旁人?韩遂这一番话真是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

王国脸上的笑意不觉收敛了几分;淡然道:“文约所言确有道理;但不知依文约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就是啊;文约先生;缺军械钱粮本就是我凉州诸部最大的软肋;此事人尽皆知;文约先生在此长吁短叹;于事无补啊。”李相如附和王国道;“难道没有军械钱粮;咱们就不打仗了?当初边帅统兵;不也是缺粮缺饷;可是并未妨碍他打胜仗。”李相如越说心里越是得意;拿老边过往的战绩来堵韩遂的嘴;所谓军械、战马、辎重不如人;不过是你韩文约打输了仗找的借口;不足为凭。

看着李相如yīn恻恻的笑容;与王国和煦的笑脸对比;竟有相得益彰的感觉。韩遂故作感叹道:“李郡守所言不无道理;不过还是短了几分见识。如今各军最缺的无过于战马;凉州以jīng骑称雄天下;没有了战马就等若断了一条手臂;在下失利于上邽;其实就是输给了官军jīng锐铁骑。”

韩遂悠然道:“想当初老边屡破官军;正是依仗快马悍卒往来驰骋;让官军疲于奔命;破夏育、取冀城、陷皇甫;无不如是;可万万没想到;时至今rì;我们凉州诸部反倒被官军的骑兵欺负到头上来了。”

听着韩遂惺惺作态的言辞;王国心头暗怒;不过面上神sè如常;而李相如就没有王国的涵养;乍闻此言;脸sè变得有些难看。韩遂这个时候故意提起老边是什么意思;是暗指王国不如老边么?王国只是暂代盟主的身份注定了他对自身地位的变化极度敏感;尤其是老边与他二人;都是因攻取冀城之功才稳固了盟主的地位。可是老边取冀城是在击败官军重兵宿将之后得手的;王国这一次却是傅燮主动求死;几乎就是撞大运一般白捡来的;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偏偏最先提起老边的却是李相如;韩遂不过顺着话头往下说;叫王国、李相如心里憋了一股子闷气无处发泄。

“各部缺马诚然于我大不利;但不知文约可有良策?”

韩遂笑道:“此易事尔;既然缺马;何不去买?”

买马?韩遂一言既出;闻者哗然——凉州境内几乎所有大部落首领都在这里了;凉州哪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买马的?

王国心思灵敏;众人仍自大惑不解时;他却是眉头一挑;隐约猜到了韩遂的真意。看着韩遂胸有成竹的神态;王国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立时心念电转;盘算起得失利弊来。

李相如质问道:“文约先生倒是高见;不过各部人马合计不下十万之数;所缺战马极多;但不知找谁去买呀?总不能将农人家中耕田的驽马拉来充数?”

韩遂环顾厅中;大笑道:“诸位是一叶障目了;怎么忘记了大小榆谷烧当羌?”

韩遂一说出“烧当羌”三个字;在座一些人就有些神sè异样。王国眉头一松;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北宫伯玉却是眉头紧皱;盯着韩遂的目光异常冷峻;不知想到了什么。

“烧当羌”在凉州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字号。从先秦时起;就是西羌诸种最重要的一支部落;汉世以降rì渐繁衍壮大;数百年来子孙支裔迁徙;分布于凉州各地;至今已是凉州人口最多、分布最广的部落。旁的不说;直说如今在座的各部落首领里边;至少有一半是出自烧当羌的分支。名义上;如今的烧当老王柯爰知焦是诸多烧当羌分支部落的共主——当然也只是名义上。

韩文约的提议来的太过突然;又涉及厅中许多人的利害;叫人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众人钳口沉默;不知该做何言辞。

北宫伯玉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道:“文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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