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不好过。

“天顺,想不到你会来。”

“我们是朋友,我早该来。”

两人说过这两句,似乎就没话可谈了,对望着,沉默着。

孙玉环理解这两位男子的心情,也未说话。

屋内寂静,马蹄表走动声,格外地清晰。

“我是个没出息的人,现在有了家眷,做事更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了。”黄汉国这样说是变相地向杨天顺述说自己所处的境地。

孙玉环瞥了一眼丈夫说:“我拖累你了?”

黄汉国说:“我是在向天顺说说心里话。”

杨天顺不知为何,此刻极不愿提起黄汉国降日的话题,他说:

“汉国,我们不谈这个了,我今日来镇,一是看望你和嫂子,二是为了全生堂的事。”

黄汉国说:“全生堂还想开业?”

“我只想救出董二叔,你知道镇上新成立的‘金融合作社’吧?董二叔就因不入社,才遭陷害的。”

孙玉环说:“我爹是合作社副社长,他们会干这种事?”

杨天顺不想使孙玉环难为情,便说:“这是日本人设下的圈套。”

孙玉环对其父亲成见很大,这不单因父亲包办了她的婚姻。她未嫁时,见父亲忙碌,认为父亲有本事,婚后,她日趋成熟,对镇上的事耳闻目睹多了,尤其听说父亲与日本人打得火热,她很反感,每次回大院时都劝父亲不要靠近日本人。她不象婚前那样惧怕父亲,现在父亲若再对她发脾气,她不吃饭回自己的家,堵气不回大院。父亲有十天半月不见女儿,非打发车来接的,所以,他怕女儿使性子,他对女儿说为保住家业才与日本合作,他还拿黄汉国为例,说黄汉国带兵的人都降日,他敢与日本人对抗?孙玉环也怪责丈夫降日,不过,她内心凭断,丈夫与父亲不一样,丈夫是被逼无奈,而父亲是心甘情愿。她这样想却从不对谁这样说,原因很简单,她是父亲的女儿。

“天顺,我去找我爹,让他跟日本说说情?”

“不必了,我和汉国另想办法。”杨天顺感激孙玉环的诚意,他想,孙贵发若不趁火打劫就是求之不得了。

黄汉国说:“我们一起去找川岛,我当董二叔保人,这点面子他不能不给吧。”

“川岛知道你我是朋友,能好吗?”

黄汉国说:“朋友就是朋友,我不至于胆小到连朋友都不敢承认这种程度。”

川岛搬到一个宽绰的大院,门口挂的牌子有开拓团本部,镇公所,金融合作社,这儿已成了太平镇最高权力机构。院门外有两个日兵站岗,门楼上飘扬着日本肓药旗。对面是日本警备队大院。这两所院子出入的都是军人和穿长衫的绅士。川岛对杨天顺还算客气,或许因黄汉国作陪?他礼让杨天顺坐到沙发上,有日本侍女端来茶水,川岛脸上始终挂着笑,显得一团和气。

“我对杨先生早有耳闻,今日杨先生不请自来,想必是为‘全生堂‘的事吧?”

杨天顺代管全生堂期间,见过川岛,未交谈,那时他就猜出川岛决非是个买卖人。

黄汉国说:“川岛先生,杨天顺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

川岛故作吃惊地说:“噢,杨先生是您的朋友,也一定会成为我的朋友。”

杨天顺不想与川岛深谈,直言说:

“川岛先生,我确实是为‘全生堂’而来,我已从布告中得知全生堂被封的原因,对此,我不想申辩,我只想把董掌柜保出来,他在太平镇多年,为人是有目共睹的。”

黄汉国说:“川岛先生,我愿意做董掌柜保人,请您帮忙。”

川岛探过身说:“照杨先生这么说董掌柜受冤枉了,罪名是我们强加的?”

杨天顺未言语。

黄汉国忙说:“川岛先生,他不是这个意思。”

川岛问:“杨先生敢保证董掌柜是良民吗?”

杨天顺强抑怒火说:“我敢保证。”

川岛奸诈地说:“那董掌柜所做所为你是清楚的了?”

杨天顺听出川岛欲引他入一个圈套,便说:“我说董掌柜是好人,是指他的品质,至于这阵子他做了什么,等见到他问问才能知道。”

“有道理。”川岛眼珠一转说:“你保释董掌柜是要有条件的。”

“请讲。”

川岛说:“我们金融合作社的组成,有利于各商号的发展,我希望‘全生堂’能参加。”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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