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1/4页)

明那种刑罚的失败。其次,他推断,条件反射应该是转移、置换,至少是模糊一个人的感觉,而不是强化它的意识。

最后一个让他的信心得以加强的事实是,他在那一过程完成之前奇迹般地躲了过去,因为托勒的意识是清晰、明确、有条理的。他觉得自己为知道一些什么——一些显露在他面前的事情真相,或者是一些他已经洞悉了的宇宙秘密——而感到激动。

的确,他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没有任何线索——但是,获悉这一切的内心兴奋就像是事情本身的荒诞一样,是不可动摇的。托勒为自己在没有任何实指性目标的情况下感觉的敏锐而高兴。尽管他现在还不能从枕头上抬起头来,但他觉得自己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似乎他能够用一句话就将海洋搅动起来一样。

但身体上的不适却继续折磨着他。他的头皮有一种被刺痛般的感觉,他的脸,尤其是眼睛的周围和额头部位,感觉就像是被辐射一般,好像他站在原子冲击波附近一样。

尽管如此,这种感觉并非完全令人不适;比如,和站在太阳下曝晒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想这也许是他在箱子里戴着蜡制面罩的一种后续反应,不过他的皮肤表面却对于触摸一点感觉也没有。热量正在从他的体内消除,向外放射。他想象着,如果是在黑暗中,他的脸上一定正在放出光亮。

与脸上灼热般的感觉相伴而来的是,他的胃也有了一点感觉——像是饿,并不强烈,但这种感觉却在蔓延。他觉得自己在漂浮,就像身体是用什么缺乏密度的材料制成一样:也许是空气,也许是更轻的东西。

可笑的是,对于托勒来说,他就像是漂浮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似的。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向上飘,或者说迅速地向着看见的所在升腾,向着不可知的地方蒸发。

所有的这一切,这些感觉也许会让托勒警醒,或者至少让他感到有点害怕。但尽管如此,托勒对于这种奇怪症候的忧虑却不过是一秒钟的忧虑。这种忧虑的缺乏可归因于他在海拉迪克的反射箱中所有异己的存在,对他意识所产生的影响。

那种客观存在仍然离他很近,虽然并未对他构成惊扰,但那是一种存在。它与他的距离和他的思想与他的距离一样近——似乎托勒意识的一部分已经被这种异己的存在所浸透,不过这种方式增加而不是减少了他的个人意识——正是通过这种方式,他增强而非削弱了自己的自我意识。如果把意识描述为在自我空间存在的一个球体,那么,托勒的球体中相当一部分已经被外来的存在侵入了。正是由于这个缘故,他的自我意识在增加,而非在减少。奇怪的是,托勒发现这种侵入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不但无害而且有益的事情,它弥补了他以前所没有意识到的一些缺陷,就像是隐藏着的缝隙被填平了,或者是伤口愈合了一般。他觉得自己就在中心部位,失控的行星被捕获了,固定下来,重新回到能够给他以生命的太阳周围轨道上来。

这就是他知道他一定会活下去,他也一定已经发生了变化的依据。

这种变化,托勒知道,这种东西——这种感觉不断地冲击着他,就像是血液不断地在他的血脉中奔流一样——正在远离死亡向着生的道路上走来。现在,这已经成为确信无疑的、不可避免的事情,而在此之前,这正是他的生命中所缺乏的。正是因此,他的生命将会发生永远的变化。没有人,他想,能够忍受如此的侵入——他无法找到别的词来形容——而丝毫变化也没有。

猫静静地在森林里穿行,偶尔,它会停下来,闻一闻有没有其他的味道。库拉克悠闲地迈着大步。他很满意让猫带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下午,他们又出去打猎了,但除了三只胖得不再能飞的鸟之外,他们没有任何收获。此刻,已经快到黄昏了,盘根错节的森林已经沉人到暮色之中,他们带着猎物往回走。

把鸟放在火上烤,库拉克心中的那个声音建议道。你可以点火,那样的话,肉的味道会更好些。

库拉克思考着“火”这个词的含义。可当他看见猫一动不动的样子,便停止了思考,如岩石一般地站在那里,眼睛和耳朵立即变得警觉起来。大猫的鼻子抽动着,尾巴尖也在颤抖。

空气中有异味,心中的那个声音提醒他。

除了森林中固有的味道外,库拉克没有分辨出别的味道,但他知道猫的感觉要比他灵敏。是什么东西阻止了猫按照它固有的习惯行动,是一场搏斗?还是一个敌人?猫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它的人类伙伴,便向前跳去,长长的头低着分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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