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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实际勘测,但仅就经验来说,最少也得一百里。”沈括慎重道。

“联运就联运吧,”陈恪叹口气道:“人不能贪心啊,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旱路,已经是大大的改善了。”

“是啊,运输成本将大大降低。较目下情形计算,每年可运铜千余万斤,较陆运之费,可省十之六七,这样滇铜外运、外粮内运,乃至商船贩运米盐、货物至大理互市者,肯定大大增多。”沈括点头笑道:“开江之利,已初见成效。待到来年,把剩下的河段彻底打通,使货不离船,直下广西,成本又将下降大半,运量却大大增加。”

“也不要太过乐观,”陈恪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先运行一年看看吧。”不得不承认,他对红水河工程之实效的预估,有些过于乐观了。哪怕是兴修之后,这条河仍需要四五千人专职服务,才能维持运转。且已经修好的滩险,必会因夏秋水涨,或有沙石冲塞,岁修之费甚巨,成本的增加远超预算。

不过瑕不掩瑜,红水河已经是最佳的出川航道了,想想后世清朝鼎盛时期,为了滇铜外运,而修金沙江水道,断断续续,前后用了七年,耗资一点不比自己少,却还是整天沉船,日常维护费用更是高企不下,陈恪便感到平衡多了。

分割…

金沙江的难度,比红水河大多了,清政府用一万多民夫,一年修了上半段,两年修了下半段,后来又拖拖拉拉,淋漓不尽,修了中间一段。所以我觉着,小陈动用十万人,一年修个大半,应该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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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八章 真相大白(下)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都不过时,一场灾难性的天花瘟疫,被陈恪和沈括消灭在萌芽中。

陈恪在黄草寨盘桓几日,一是为了观察疫情,二是为了让柳月娥好生休养。很显然,心情对身体的影响十分巨大,按说柳月娥常年习武,体魄强健,很难被风邪入体的,但她一直以来心事重重,忧思难去,加之连月奔波,又受惊吓,终于被小小的感冒击倒了。

她这辈子还没感过冒呢,竟以为自己得了重病,结果闹出个大乌龙,还被陈恪吃了豆腐。不过不管她承不承认,这一番是错有错着,总算把窗户纸捅破,不用再装作‘我留在你身边,是为了谁谁谁’了。

柳月娥虽然当时羞恼,但事后想起陈恪,做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竟是为了自己……这可怜女娃娃,一辈子都是这样以为的,但她不知道男人的野心像星辰大海,他真正的目地只有天知道……她是那样傻傻的开心,一改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变得柔顺似水,小鸟依人起来。

尽管前路还是一片荆棘,但至少这一刻,她可以放开心怀,真真切切的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人常说,从来不得不病的人,一旦得病就是个重的。她就是这样,小小风邪入体,竟然卧床不起。陈恪抛开公务,在一旁衣不解带、喂水断药,好生照料,只是照料的方式。实在有些与众不同。

他拿来一提瓶瓶罐罐,又让人搬来一个大木桶,提了几桶热水。

挥退了下人,陈恪打开一个瓶塞,淡淡的酒气便逸散出来。他将稍显浑浊的酒液倒在碗里,用小勺送到柳月娥嘴边。月娥眉头好看的皱起,娇嗔道:“我都这样了。还给我喝酒……”

陈恪笑道:“山上条件简陋,你就将就着吧。”

现在的柳月娥,就是陈恪给她喝毒药。都毫不犹豫。便乖乖地让他,一勺一勺喂到口中:“是甜的,还挺好喝的呢。”

“嗯。”陈恪笑道:“这是蜂蜜酒。”

“以前没听过。”

“生有涯而知无涯。不知道也正常。”陈恪笑道。其实这是他刚调配出来的,用蜂蜜兑水,然后加了些黄娇酒进去。目的是给她补充葡萄糖,以及让她微醺。

喝完大半瓶蜂蜜酒,陈恪又端了一杯清水喂她喝。

柳月娥喝了一口,马上觉得味儿不对,撒娇的吐着舌头道:“这回是咸的了……”

“是的,因为水里加了盐……”陈恪看着这个跟着自己走遍千山万水,吃尽苦头,却一直坚持保护自己的女孩子。此刻终于卸下貌似强大的面具。娇弱的躺在那里。才想到,她其实还不到二十岁……陈恪的心满是柔软道:“喝下去,你的身体需要它。”

“齁……”柳月娥转动着眼波,一边撒娇,一边将剩下的咸水慢慢饮下。

陈恪则拔开另一个瓶塞。比前一个浓烈十倍的酒气,便弥散出来。他将烈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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